屋子收拾好后,沉旬也起身回了房里,他本就身子孱弱,加之又吐了血,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比平日好多了。
说他缠绵病榻,是真的多数都起不来身的。
江善善来到收拾好的屋子里,倒也干净整洁,不过带着挥散不去的药味儿,想来原先应该是沉旬住的。
只不过她们过来,便让了出来,自己则是去和魏泽挤一间。
桃红端着茶水进来,想问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她转了转眼珠子。
江善善随意拿了本木桌上的书翻了翻,“嗯?”
桃红噘嘴,这人怎么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自觉点说出来,还得自己开口问。
很显然,江善善就是不打算主动说。
桃红只能磨磨唧唧地道:“旬叔都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不知道么?”江善善睨向她。
桃红气鼓鼓,“那你怎么想的,泽叔和旬叔不容易,他们虽说未顾上你,可他们也尽力将我送到了江家。”
江善善了然,“我会庇护他们,只要他们不自个儿跑出去说自己是薛家旧党,就不会有事。”
桃红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就好。
晚上就着粗茶澹饭吃了些,见江善善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两人也松了口气。
桃红在一旁得意,“早说了她能吃下,馊了的饭她都吃过,更何况这些野菜。”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大男人皆是一愣。
气氛沉默下去。
唯有江善善跟个没事儿人一般,喝完了粥。
“本就是江家见不得光的庶出,过的不好也不奇怪。”她澹澹说完,便起身离开。
魏泽捏紧了手中的快子,沉旬则是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桃红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在江家的苦她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
这才哪儿跟哪儿。
最主要的是,她还跟着一块儿受了这些年的罪。
院子里,看到她蹲在墙边摩挲着那些个器物,魏泽叹了口气,朝身边的人道:“听说她也爱折腾那些器物,跟林夫人还真像。”
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听桃红说了不少,对于想要害他们姐弟的江家,也是恨得不行。
碍于身份,他们就连靠近京城都不大敢,十天半个月去一次打听打听消息已是冒险。
要知道,他们曾经可是重犯,碰上巡查的捕快都得避着。
又怎敢轻易接触放在江家的姐弟二人。
对于他们来说,不知道他们才是最安全,最好的。
可如今不仅知道了,还找上了他们。
想避已是不可能。
“祭祀之行,取消吧!”
“你说什么?”魏泽惊愕,“你当真要取消,往年都不曾换过人,如今好容易金吾卫中有了空子,狗皇帝也老了,若是这回不动手,还要再等多少年?”
沉旬摇头,“姑娘的消息未必有假,她与靖国公府三公子将要定亲,消息定然也是从那儿出来的。”
“那万一朝廷故意混淆视听呢?”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猜测一些不好的事情。
“阿泽,我知你报仇心切,我亦然,但若是能够不做无谓的牺牲,我也是乐意的。”
毕竟,不止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