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将那些澹澹带过的日子,江善善差不多也明白了。
“四姐还活着,我竟是从未知晓。”林翊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渐渐平静,“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些人,能告诉我,为何会找到这儿来吗?”
他早就注意到了顾渊,也看出了他们似乎关系匪浅。
然而他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别有用心。
江善善想了想,道:“是夫子让我来的,他给了我信物。”
说着,她将脖子上挂的黑玉佩掏出来,又拿出锦囊交给他。
林翊看了眼她的玉佩,遂接过锦囊。
里头只有寥寥数语,但却让他震惊不已。
他看着江善善,目光颇为复杂。
“外头那人,可信吗?”
他指的谁,江善善自然晓得,“可信,他是靖国公府顾家三郎,也是我……未婚夫婿。”
“你定亲了?”林翊惊愕。
“是,夫子同意的。”
“京城,不是个好地方,既然你找到了我,何不……”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江善善说道。
不打算和他说这些,她看着林翊,笑了笑。
“要不要听听我娘的事?”她提起袍子径自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着膝盖。
林翊想了想,也跟着坐下。
“我娘当初没能逃掉,被韩芠坑害入了江家,后来有了我和弟弟,直到死,她都没能出一步那个关着我们的院子。”
林翊怔忡。
“江家?”
“江誉,那个玷污了娘的男人叫江誉,他的姐姐是当朝的江贵妃。”
这么一说,林翊就知道了,这些年他没少听过江贵妃的事迹。
当然,都是一些宫闱韵事罢了。
毕竟,是皇帝的宠妃。
“江家,对你们好吗?”林翊问出话来,又觉得有些多余。
若好,又怎会关着他们母子三人。
江善善倒觉得没什么,径自道:“不好,娘她死于江家之手,我和弟弟这些年也为奴为婢,被他们肆意践踏欺辱。”
说着,她弯起唇,“不过没关系,这些仇我都记下了,以后会一笔一笔让他们还干净。”
而林翊却是不这么想,怎么会没关系呢!
光是听几句都觉着难受,这些年,他们母子三人的日子恐怕比她说的更糟糕。
这么一想,林翊双眼又开始红了。
江善善颇为无奈,怎么这位小舅舅看着像模像样的,却这般喜欢哭呢?
“咳……要不你和我回去,我们好好说说话?”江善善也想多大听些边境的事,便道:“我如今就住在城内,你也可以随时回来。”
林翊闻言,没有拒绝。
他也想多知道些他们的事,无论是四姐林芝兰,还是京城的事。
这般,顾渊和江善善顺利将人领走,路上,后者不经意间道。
“霸州刺史看起来挺照顾你的。”
“他是老将军的门生,老将军故去后,将我托付给了他。”
江善善点头,想来夫子说的人应当是那位故去的老将军了。
难怪这些年联络不到了,想来是并未将夫子的事透露给霸州刺史。
“之前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为朝廷效力,林家可是都死于朝廷之手。”
提起这个,林翊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