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一看火漆,心道这小子还真舍得!
只是我母亲这啥病你知道吗?就胡乱买药?
这要是来旁人怂恿来捣乱的,本钱也下得忒大了吧。
这个商号样式,这个包装,这五副药怕得个十多二十两。
行伍出身,没少和伤药打交道的赵士倒是识货。
他还没发话,里面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小莽子?让他进来吧。”
赵士有些无奈,接过秦浩手里提着的药包,闪开身子。
“说话声音轻细些,莫吓到了我娘。”
“嘿,放心,有我在,谁也吓不着咱妈!”秦浩声如洪钟。
赵士:“……”
秦浩径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院子里一棵桃树下,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正半倚在竹榻上晒太阳。
原主对这老人家心存好感,上次来,就老太太喜欢他,一劲儿劝他吃了好些东西。
那时候这老人家,精神矍铄,双目也还有神,哪像今天这气若游丝般的濒死模样。
“老妈妈,秦莽子来看你啦!”
秦浩往老妇人跟前一坐:“给您带了药!吃了包好!”
狱司赵士关了院门一熘小跑跟了过来,急得拿手冲秦浩直摆,连连细声道:“小声些,小声些,莫惊了她老人家。”
“小莽子……你这孩子,有心了……”
老妇人见了儿子手里拎的药,也是微微动容。
“老妈妈,听说你病得不行了,我赶来救你,包好!”
赵士把秦浩一扒拉:“瞎说什么呢!我娘好着哪!不过就是中了风邪,将养些日子就好。”
“头儿,你虽是我的头儿,可也不能骗咱妈不是?牢里都传开了,说咱妈要死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秦浩说完一转头,冲着老太太:“老妈妈,没事,甭理他们,我来了,包好!”
赵士把眼一翻,差点拿手捂了额头:“你这个夯货……”
“好,好……也算是你有心了……咳咳……”
老太太气息有些不稳,赵士见了连忙上前,拿手掌渡过一丝真元,往她背后搓揉起来。
“这人终归是要死的……老婆子……这辈子也没啥好惦记的……咳……”
“只是没见着我这憨儿娶媳妇,给赵家留个一鳞半爪的血脉……咳……我这心有不甘哪!”
赵士连忙府低身子:“娘,那张小花不是答应了嘛,就等她父母从齐县过来。只是路途有些远,还得个三五天的功夫。”
“再说……”赵士在老太太背后,冲秦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憋说话。
“您这身子骨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别老心里担惊受怕,将养两天,就好。”
“就是,将养是养不好的。”
秦浩把脖子一昴:“我来了,才包好!”
“哈……咳咳!”
老太太听了一乐,笑声还未出口,就呛咳起来,那脸色看着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
赵士一看,立马跪下身来,一只手扶着老太太胳膊,一只手往她胸前轻拍,想帮她顺过气来……
秦浩瞅着机会,手一抖,一根银针就扎在了老太太“膻中”大穴上。
秘术“藏龙”之下,回春术瞬发,顺着银针波澜不惊地传入老太太体内。
看着娘亲被这莽子一针扎在了死穴上,赵士脑子腾地一热,这黑脸汉子瞬间红了眼睛。
“你敢!”
赵士目眦欲裂,怒吒间立命境巅峰的修为迸发,一掌带着猎猎风起,向着秦浩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