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一面紧盯着蔺鸣和尸体,一面高声朝赵公公带来的宫人们说话,“我要尽可能详尽地知晓四名死者的背景信息,人情关系,出事前的行为表现。既然你们都是死者的熟人,那么就由你们逐个介绍吧。”
“你们几个,好生回答问话,如有虚言妄语,杂家扒了你们的皮。”赵公公咬着后槽牙,目光阴鸷地挨个瞪了四名宫人,威胁恐吓之意再明显不过。
虞青凤暗暗冷笑,此地无银,老套路了,生怕观众注意不到这个赵公公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在于,有赵公公这个威慑在场,虞青凤要怎么撬开这些知情人的嘴呢?要是能想个办法把他支开就好了。
赵公公又看了一眼检查尸体的蔺鸣,而后朝石亭弯腰行礼,边后退边说,“那行,那这里也就没有奴才什么事儿了吧?内务府事务繁忙,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虞青凤不敢置信,想什么来什么,赵公公居然主动要退场?
不对,赵公公的行为不符合逻辑,自相矛盾。
赵公公带来的四名宫人,个个惊惧之色浮于面上,战战兢兢,一直在看赵公公的脸色,显然赵公公在来之前就嘱咐过他们小心说话。
哪怕是到了这,赵公公还是不放心,当着众人的面又威胁了一番。
可如果他这么担心宫人们说漏嘴说真话,自己留下来不是更能够震慑威胁他们吗?
还是在害怕所谓的尸毒?
不会,蔺大人才是跟尸体最近的人,而且赵公公距离尸体的位置已经快赶得上石亭贵人们与尸体的距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要么是编剧脑袋进水,要么就是伏笔。虞青凤赌这次是伏笔。
这赵公公有更为急迫的事情非得现在就去做,很有可能是给真凶通风报信。
待赵公公转身,虞青凤凑到王公公耳侧:“劳烦王公公找个激灵的宫人,偷偷跟上赵公公,看看他去哪、做什么,及时回报。”
王公公一怔,老毛病犯了,剧烈咳嗽,“你是说凶手是赵公公?”
“不知道,但赵公公绝对有问题,有劳了。”
王公公沉吟着招手,叫来了刚刚搬椅子的小太监,“小李子,你去,偷偷跟上赵公公……”
“好啦,你们四个,谁是第一个死者的熟人,开始吧。”虞青凤走到四人面前,背着手来回踱步,气势十足。
一名宫女上前一步,怯怯地说:“奴婢碧鸢,是尚食局的婢女,十月前溺亡的春喜姑姑是尚食局的掌药。春喜姑姑在世时一直很关照我。”
第一个死者竟是个女官,这倒是出乎了虞青凤的意料。
一名宫女上前接替,带着哭腔道:“奴婢丹云,是尚服局的婢女,半年前溺亡的小翠是与我一同进宫的好姐妹。”
一名太监紧随其后,紧张地语无伦次,“奴才小陆子,是太医局专门负责煎药的太监。三月前溺亡的刘姨娘,哦不,是刘医女,她,她是太医局专门从民间招进宫伺候各宫娘娘的医女,她在民间是鼎有名的女神医。她见我长得有几分像她的儿子,便让我唤她作姨娘。”
最后一名小太监看上去稚嫩得很,倒是无知无惧的样子,“奴才小福子,是冠华宫的,其实我跟孙姑姑也不太熟。赵公公说要找孙姑姑的熟人,没人愿意来,就打发我来了……”
一旁的小陆子赶忙用手肘用力杵了一下年幼无知说实话的小福子。
小福子一愣,转头心直口快地问小陆子:“啊?这个也是不能说的?”
虞青凤暗笑,呆萌小福子,突破口这不是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