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书院”的牌匾高悬于眼前,刚刚下了马车抬头看到这四个苍劲大字的虞青凤,第一个念头就是,待会儿跨进去一定要快,免得这牌匾挂不住掉下来砸到自己。
“圣德”二字,讽刺至极。
孙府家丁轻车熟路,带领着虞青凤、裴无厌、房清沛夫妇和三名大理寺侍卫进入书院,径直朝书院的藏书阁而去。
那位骚人墨客孙震平便是在藏书阁编纂文集,想要著书立说,名垂青史的。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啦,少夫人病危,还请您快些回去!”家丁在藏书阁门外,敲门后大叫。
门内烛火闪烁,似乎还不止一个人,有交谈之声。
很快,门开了,孙震平震惊地问:“怎么回事?早上我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
后面紧随而来两位年长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书院的其他夫子。
“孙夫子,快回去看看吧。”
“是啊,尊夫人要紧。”
孙震平刚迈出一步,便看到了家丁后方的虞青凤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带刀侍卫。
“这是?”
“哦,孙夫子,这位是大理寺卿裴大人。”房清沛赶忙引荐。
孙震平愣了一下,赶忙上前行跪拜之礼。后面两位年长夫子也紧随其后。
“三位夫子免礼。”裴无厌的目光扫过后方两位年长夫子,挑眉微笑问道,“这两位夫子看起来年纪稍长,在这圣德书院教书也有些年头了吧?”
“回裴大人,十年有余。”
“是,十年。”
“那二位可否记得一年前有一个名叫袁昆的学生?”裴无厌问的是两位年长夫子,眼神却直指孙震平。
“记得记得,袁昆在圣德书院将近三载,只是一年前突然无辜旷学,直到如今仍下落不明。”
孙震平趁裴无厌开口之前,快速插嘴:“裴大人,内人病危,在下想尽快回去探望陪伴。”
裴无厌无视孙震平的急迫,房清沛夫妇的莫名其妙,继续发问:“那么这袁昆功课如何?依二位夫子之见,可有望考取功名?”
听到这问题,两个夫子一同哀叹惋惜。
“唉,这袁昆虽出身贫寒,但文采出众,志向高远,是乡试榜首,若不是突然下落不明,如期参加省试,定能榜上有名啊。”
“是,是,真是可惜了,我当初还对他给予厚望,以为他会是我们千营县出的第一个状元郎。”
房清沛瞬时瞪大眼,“这,这怎么可能?当初孙夫子明明跟我们说……”
“如果二位当时询问的并不是孙夫子,而是这两位夫子,可否会对袁昆改观,尊重房映秋的意见,尝试退去蔡少帅那边的婚约,成全房映秋与袁昆?”虞青凤怒视孙震平,咬着牙问。
房清沛一时间不明所以,只本能回答,实话实说:
“若是如此,我们至少会等到省试过后,视袁昆成绩而定,若袁昆真的榜上有名,哪怕不是状元郎,我们也会……”
房清沛说不下去了,房妻的哭声打断了他,他也跟着低低啜泣。
“孙震平,你为何说谎?”裴无厌凌厉瞪视孙震平。
“孙某当时刚刚进入书院不久,对学生情况不甚知晓。记错了名字,还以为房氏夫妇问的是另一名姓袁的学生。”孙震平镇定自若,早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