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抓住裴无厌的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自己吸入太多尘土,就算活着出去也落一个尘肺症。
约莫三分钟后,终于,周围归于安静。
虞青凤从闪着光芒的保护罩里出来,周遭一片黑暗,彻底的黑暗。
虞青凤摸到了口袋里备用的油灯,摸索着点燃,放眼望去,挑空复式客厅已经变成了矮窝棚,高度都不足以让他们俩挺直腰板直立行走。
最要命的是,周遭好多动物头颅木乃伊。
转回头,裴无厌正在自己面前用衣袖擦脸。这家伙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注意形象。
刚想吐槽,虞青凤马上打住,也跟着擦脸。没错,形象很重要。
两人搞完个人卫生,彼此对视,都差点笑喷。他们不过是把脸上的尘土涂抹得更加不均匀罢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没事。”虞青凤这话不是安慰,而是预言。
“为什么?”裴无厌饶有兴致,歪着头等着虞青凤的回答。
“因为……因为你有福气护体啊。”虞青凤把“光环”换成了“福气”,便于裴无厌理解。
“什么福气?”裴无厌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当大官的福气啊。”虞青凤这话还是在解释“光环”。
裴无厌面对虞青凤,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衣袖去为虞青凤擦脸。
“我真是看不得你脸上的泼墨山水。”
裴无厌小心翼翼,一点点擦拭,一开始力道很轻,发现轻了擦不掉,才一点点加大力度,生怕把虞青凤弄疼。
虞青凤望着裴无厌同样山水画一般、近在咫尺的帅脸,他还一脸认真,擦个脸像是在精雕细琢艺术品一般。
虞青凤不由得心跳加速,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
看裴无厌的双眼?不行,对视很尴尬。
看他的嘴?不行,显得自己色迷心窍,在索吻。
看他的鼻子?不行,他的鼻梁笔挺,也很诱人。
虞青凤内心小鹿乱撞,思绪混乱,干脆闭上了眼。
“你……”裴无厌仿佛受到了惊吓,缩回手。
虞青凤这才反应过来,睁开解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尘土迷了眼,眼睛不舒服。真的,我真不是要跟你……”
裴无厌红着脸转过头,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又赶忙用衣袖擦了擦嘴唇。
这种时候,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尴尬。
“裴大人福气护体,一定会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虞青凤继续刚刚的话题,也顾不得突兀与否。
裴无厌靠墙并排与虞青凤坐下,苦笑摇头:
“福气护体?证据都毁了,一切如了夏飞韬的意,这也算是福气吗?”
虞青凤确认了,果然裴无厌也已经开窍。
所谓的证据就是这座墓,断头鬼冢,它不单是周浪命案的物证,也是丁传宗冤案的物证。
然而阴差阳错,遂了夏飞韬的愿,物证毁了。
但这物证之所以毁了,也正好证明了它曾经被凶手利用过,当做杀害周浪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