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红玫和白莲称呼季宗源为“禽兽”,看来是存有憎恨之心的,她们渴望出去,渴望自由,她们年轻气盛,更有胆量反抗。
尤其是此时,虞青凤亲眼目睹了她们藏也藏不住的脸上脖子上的伤痕,亲耳听到了她们间接承认这些伤痕都是禽兽对她们犯下的罪行。
虞青凤觉得是时候打开天窗说亮话。
简单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虞青凤干脆坦白了大理寺已经知晓三名小妾和肖大民遇害真相,作为她的诚意。
红玫和白莲听后,全都眼含热泪,彼此握紧手,最后干脆抱头低泣。
“你们,你们怎么才来?”红玫委屈得像个孩子。看她的年龄,也的确就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妙龄少女。
“抱歉。”虞青凤望着同为女子,却如此凄惨的红玫白莲,忍不住怜香惜玉,忍不住道歉。
白莲轻拍红莲的肩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迟来总比不来强。终于有当官的能为我们做主啦!”
红玫重重点头,抹了把泪,问道:“那接下来你们预备怎么办?”
虞青凤便把他们正在搜集证据的事讲了,末了替裴无厌表决心,扳不倒季宗源,他们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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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裴大人,很厉害吗?”红玫问。
“那是自然,裴大人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从一介布衣破格提拔成从三品官衔的大才子,可见陛下多么器重他。裴大人跟太子关系就更好啦,简直就是莫逆之交。也只有他敢于、也确实能够治季宗源的罪。”
红玫白莲彼此对视,点头。
白莲说:“好,我们愿意作证,我们身上的累累伤痕就是铁证。你们何时升堂审案?”
“搜集证据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几日,最迟不会出了正月。”虞青凤为了给这俩苦命女子希望和提气,自作主张定了日子。
红玫和白莲都松了一口气,对这个时限还算满意。
“好,我们等着。”
***
正月十五上元节。
午膳时,蔺鸣和廉书荣的脸色都不太好。
三个小妾的家属都不愿作证,坚称自家的女儿在侯府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就是不小心被狗咬死的。
其实这个结果可以想见,既然能够把女儿卖给季宗源,就说明这可怜的女儿在家庭中的地位。如果季宗源再塞点钱,更是能彻底收买。
就算有人想要为女儿鸣不平,可对方是季宗源啊,动辄就把大英雄的名衔挂在嘴边,时不时提及家里有个御赐黄金甲,谁敢与他作对?
家属们都不同意开棺验尸,看来只有等上元节过后,由大理寺出面,强行开棺了。
肖大民妻儿就更是人间蒸发一般,很可能已经改名换姓,拿着肖大民的卖命钱彻底开始新生活了。
“有钱有势有地位,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廉书荣吃的不是饭菜佳肴,而是一肚子气,并且愤怒地发出如此感慨。
“怎么可能?”虞青凤没心没肺,百分百乐观,边吃边说,“放心吧,季宗源逃不掉。”
“你就那么自信?”廉书荣觉得虞青凤盲目乐观。
“在别的地方不好说,在这,有我们在,一定是恶有恶报,季宗源一定会被绳之以法。时间早晚问题。”
裴无厌若有所思地望着虞青凤,一脸愁容,补充道:“不只是时间问题,还有代价问题。”
虞青凤的筷子在嘴边停顿了一秒,没错,影视剧里的he结局只针对男女主,男配女配的性命都有可能成为he结局的垫脚石。
元宵佳节,节日气氛浓重。入夜之后,溯州城便成了花灯之城,站在高处眺望,美轮美奂。
出门前,裴无厌亲自为虞青凤披上狐领披风,还是当着蔺鸣的面,宣示主权一般。
虞青凤欣然享受着裴无厌的体贴,内心小鹿乱撞。
一行四人离开侯府,信步于溯州城中,融入欢闹的气氛之中。周围遍布着十名大理寺侍卫,伪装成百姓,执行保护任务。
虞青凤在街边小摊尝了特色汤圆,灯谜全都被三个臭皮匠猜中,抢尽了风头,舞狮也看得兴致索然。
“青凤,你一直闷闷不乐,还在想案子的事儿?”
蔺鸣趁裴无厌观赏舞狮的空隙,走到虞青凤身边,贴心询问。
虞青凤回过神,实话实说,“也不是,我就是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儿。”
“为什么?有什么端倪吗?”蔺鸣也紧张起来,还四下张望,仿佛危险就在周围。
“因为今天是上元节啊。”
没有什么端倪,就只是因为今天过节。就像言情剧里分手总要在下雨天,悬疑剧里出事儿死人总要赶上特殊日子。
蔺鸣被虞青凤逗笑,“你呀。今天上元节,还是先把案子的事儿放一放,有什么烦恼担忧都推到明天。”
廉书荣听到了二人对话,也凑过来,“我看是因为舞狮太过稀松平常,假的就是假的。一会儿咱们去看驯兽,货真价实的猛兽,保准虞青凤把什么案子都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