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远处廉书荣闻声跑过来。
虞青凤根本支撑不住裴无厌一半身体,赶忙让廉书荣替换自己。
在交接之前,虚弱的裴无厌在虞青凤耳侧轻轻说道:“幻觉中,我看到的是你。”
虞青凤侧头,望着明明虚弱无力却还要努力睁开眼,还想要再跟自己解释的裴无厌,觉得他又好笑又惹人心疼。
这种时候了,裴无厌最担心的还是虞青凤是否误会。
还有,以为大晚上送上门的是她虞青凤,就能迫不及待把人拉进去,拉到床上去?
正常理智的裴无厌自然不会这样,从前虞青凤又不是没跟他同床共枕过,裴无厌不会趁人之危。
裴无厌这不是被下了药,失去理性了嘛。
粟娘一看这架势,赶忙跑进房间。
瞬时,房间里齐遥的哭声从哭哭啼啼变成了嚎啕。
“几位大人,这——如何解释?”湛曜渊开始发难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用核实,先把绿帽给自己戴好按住了,谁想要拿下去,他还不乐意呢。
虞青凤是真的很气很气,气到头顶都要冒烟了。不管这老套路的主使是想要和离的齐遥还是想要和离的湛曜渊,但是先把炮口朝向湛曜渊吧,谁叫他非要第一个蹦跶出来?
“看不出不来吗?裴大人被下了药,受伤流血。大理寺还未追究孝南王府守卫松懈,让有心之人在吃食中下药,致使裴大人和公主受伤受辱之罪。孝南王此番先发制人,以为就能免责了吗?”
“下药?”湛曜渊反问。
“是,难道孝南王看不出来裴大人身体抱恙吗?在此阻拦是想要延误裴大人就医的时间?”
是可忍孰不可忍,虞青凤也不管自己的品级最低,还是女子,一定要当这个出头鸟,跟湛曜渊正面刚。
“哼,身体抱恙?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湛曜渊不屑冷笑。
“是不是装的,请郎中一看便知。孝南王阻拦裴大人就医验证,又私下论断。哼,您这想要泼脏水进而与公主和离之意,是当真不想遮掩一下了吗?”
湛曜渊咬了咬嘴唇,狠厉地瞪着虞青凤,恨不得把一语道破他目的的虞青凤生吞活剥一般。
虞青凤无所畏惧,与之对视,对身边的两个臭皮匠说:“带裴大人去我房间,先给他泡个澡,等待郎中。”
“慢着!本王允许你们走了吗?”湛曜渊一个眼色,几名侍卫拦住虞青凤他们的去路。
“呦,走不走还需要你的允许?”
廉书荣哪里受得了这个气,马上就掏出腰间哨子,放在嘴边,打算摇人开干了。
虽说大理寺侍卫不多,别说卫将军的军队了,连孝南王府的府兵都干不过。但是为了面子,也得干一仗。
这院子就是给他们这些贵客住的,大理寺侍卫们近水楼台,又训练有素,眨眼功夫便集结完毕,挡在他们四人面前,跟湛曜渊的人对峙。
一时间剑拔弩张。
虞青凤有点后悔自己逞能图一时嘴巴痛快了,这真要打起来,她可对不起这些个侍卫大哥。
虞青凤刚想要说点什么避免一触即发的火拼,房间里传出粟娘的声音。
“公主,公主!”
粟娘公主抱着齐遥公主从房间出来,“王爷,公主神志不清,定是中毒了!快叫郎中啊!”
湛曜渊大手一挥,“快送公主回房休息!卫将军,马上搜捕下毒的刺客!”
原来如此,原来公主和湛曜渊也不想撕破脸,也不想开战啊。太好了。
这台阶不光湛曜渊下了,虞青凤他们也得下。双方迅速退场。
回到虞青凤的房间,她马上去试了试自己刚刚泡过的洗澡水,很好,不热不凉刚刚好。
“你们把裴大人放进浴桶里泡一下,帮助他恢复神智。”虞青凤说完便去找包扎伤口的用具。
两个大男人也是听话,衣服都没帮裴无厌脱,直接把他放到浴桶里。
虞青凤拿着纱布和金疮药进去屏风那边,看也不看裴无厌被浸湿显露无遗的线条,动作迅速为他包裹手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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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厌的手臂搭在浴桶边缘,还是没什么力气,半耷拉着眼皮望着虞青凤。
“我去找郎中。”廉书荣退出房间。
虞青凤和裴无厌不约而同同时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蔺鸣。
蔺鸣满脸尴尬,虽然不想也不愿,但又似乎别无选择。
“我去调遣侍卫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