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一时间也弄不清娄晓娥是怎么回事,就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进屋吧。”
带着她进屋后,娄母又喊家里的帮佣:“吴妈,麻烦你再去煮一碗莲子银耳汤给晓娥喝。”
等吴妈答应去了厨房,她才又转身问娄晓娥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从哪里听谁说许大茂的坏话了?”
娄晓娥心中一动,想着她妈虽然没有见过,但说的和刘平的分析倒是一致,这段时间聋老太太确实在说许大茂的坏话,只是方法相对高明。
看到她的表现,娄母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就轻拍着她的手道:“乖囡,妈跟你说,人无完人,传闲话的人又喜欢夸张,当不得真的。”
娄晓娥回过神来,忙摇头道:“根本不是闲话,是很严重的事!”
娄母想着许大茂这会还在三线厂接受惩罚和改造,离那么远,还能做出什么严重的事?
“是嘛,多严重啊?”
娄晓娥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父亲。
娄父见状道:“你们聊吧,我上楼处理些文件。”
娄晓娥想了想,这件事也需要让他知道,忙又叫住了他:“爸,您……不要走,也帮我出出主意。”
娄父只有她一个女儿,自是疼爱的紧,闻言就又坐了回去:“好,那我就听听。”
在两人的注视下,娄晓娥张了张嘴,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但某一个瞬间,想到又不是自己的问题,突然就坦然了:“妈,爸,许大茂可能不能生育。”
“什么?”
“嗯?”
娄父娄母只是惊讶了一下,又疑惑的看向了她:许大茂远在三线厂,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娄母马上正色的说道:“晓娥,你听谁说的?这件事可不能随便乱说!”
娄晓娥有些着急的道:“我没有乱说,是平安告诉我的!”
想到娄母两人可能还不知道刘平改的名字,就又解释了一句:“平安就是救我的那个邻居,他医术很厉害的!”
娄父微微皱起眉头,刘平救了娄晓娥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那种救人的方法,不是亲历者也未必觉得多厉害。
娄晓娥见她们不信,忙又说道:“对了,他大名叫刘平,在铜锣鼓巷街道办上班,前两天还上了《京城晚报……”
娄父眉头一挑,拿起了今天的报纸,然后指着《安全生活,安全生产的报道,问道:“就这个铜锣鼓巷吗?”
娄晓娥看了一眼,惊讶的道:“呀,这上面都报道了呀?就是这个。”
“哦,还有,他还说他的诊断未必就一定准,要想确定下来,最好去医院里检查,说那里有个检查方法会一目了然,更直观。”
红星轧钢厂是从娄父手中接手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轧钢厂是他的心血,他平时其实是一直关注着的。
所以,他知道刘平所做的事和治病救人的医术其实关系不大,何况年龄又小,他对刘平诊断许大茂这件事的相信程度并不高。
当然,这种事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要想办法确认。
“好了,你不要不高兴,事情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他自然不会说别的,只能先安慰娄晓娥。
娄母一开始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听到后面则不怎么确定了,再加上上次娄晓娥差点被许大茂害得丢了性命,她这会儿倒是心疼起来:“都是妈不好……”
娄父眉头一皱,呵斥道:“行了!都还没影的事,你别再说得晓娥难过了。”
娄母也想明白这一点,忙笑道:“你看我,到底不如你爸经得事多,他说得对,这事只有那谁,平安,一个人说,他毕竟刚考出医生证,还没有正式给人看病,而且年龄也小——中医可是非常考验经验的……你现在和先别着急。”
娄晓娥认真的看着她道:“妈,您和他见得少,不了解他,他性子稳着呢,而且也不喜欢背后议论人,如果不是真看出什么,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经常去他家串门,关系熟了,他估计都不会跟我说。”
娄母又不确定下来,实在是在这个年代,生育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事,由不得她不上心。
娄父则能稳得住:“既然你们心里都这么没底,我就把他叫回来,带去医院仔细查一查吧。”
“啊……”
娄晓娥有些不情愿,她只顾着跟家里说这件事了,没想到娄父会提前把许大茂弄回来,而她现在似乎打心里抵触见他。
娄母能嫁给创下轧钢厂的娄父,本就心思细腻,加上了解自己的女儿,感受到娄晓娥的抵触,不由对她产生了些怀疑,就对娄父道:“我看闺女有些累,银耳粥还得煮一会儿,我带她上去休息一下吧。”
娄父也知道他不在场,她们母女之间能够说些体己话,就点头道:“行,去吧。一会儿粥煮好了,我让吴妈喊你们。”
娄母就拉着娄晓娥的手站起身道:“走吧,我带你上楼休息一会儿。”
娄晓娥虽然不太想见许大茂,但也没有理由阻止,而且,之前就已经定下一个月就会放他回来的,只能迟疑的起身跟着娄母上楼了。
上楼,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娄母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上,然后贴心的问道:“晓娥,妈怎么看你对大茂很有意见啊——你跟妈说,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原谅他?”
娄晓娥眼神不由一闪躲。
她很喜欢现在这种简单的生活不假,但也知道,她现在还是许大茂的妻子,排斥和不想见他是不合适的。
好在娄母问她的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他,这段时间聋老太太又给她提供了足够的证据,就轻声回道:“妈,那次的事您是知道的,但他做过的混账事可不只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