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楼的地契,以及五牙大舰的船契被送到了杨铭手上。
杨丽华想要从司农寺那边要走这两样东西,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就像巡街的候卫从包子铺端走一笼包子那么简单,咱们不谈钱。
那么问题来了,杨铭该怎么接手呢?
他可不会做生意,更不懂如何养护一艘曾经的水师主力舰,
得找些合适的人来管理这两份产业,但杨铭手底下最缺的就是人。
当陈淑仪看到杨铭正以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收起茶具,装模作样的开始替杨铭想主意。
“当年旧陈有很多官员及子弟亲卷都被掳至大兴,里面应该不乏熟悉舰船的行家,你有认识的吗?”杨铭问道。
华夏自古以来便以南方人最通水性,最懂操舟,这当然和南方水系发达有关,而北方不敢说都是旱鸭子,但起码旱鸭子占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陈淑仪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是真的不认识,人家当年可是陈朝的嫡长公主,很少会离开皇宫,再说她那会年龄又小,就连经常出入皇宫的官员都不认识,何况是水军将领。
杨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对,我想起来了一个,”陈淑仪突然道:“周罗睺当年镇守湘州,都督巴峡水军,他是懂舰船的,你可以找他试试看。”
谢天谢地,你还知道周罗睺?
杨铭瞬间耷拉下脸来了.......
你这女子好不机灵,
我是因为找不到懂船之人接收这艘五牙,又不是要找水军将领,你竟然给我推荐周罗睺?
人家降隋之后,已经被授上仪同三司,更是在开皇十八年拜为水军总管,跟着汉王杨谅攻打高句丽,你让我找他?
陈淑仪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灵机一动,赶忙弥补道:
“他去不了,但他手下肯定有这类行家,听说周罗睺现在就在大兴,我可以去找他问问。”
这就对了嘛,脑子要转起来,杨铭点头道:“办不好你就别回来了。”
陈淑仪“”
......
这天,管家褚季来找,说是秦王府管事王延,眼下正跪在晋王府巷子口外面,说是求见杨铭。
这还是杨铭帮着杨浩求情之后,第一次有秦王府的重要人物来找他。
当然,他绝对不会认为杨浩是白眼狼,帮了他这么大忙,竟然不亲自来说声谢谢,只是让别人来过一趟。
实际上,杨浩眼下处在服丧期,头半年是在坟前守丧的,后半年回王府守灵,再接下来两年才会慢慢脱下孝服。
既然杨浩身上还穿着丧服,肯定不方便来找杨铭,不过他早就派人来表达过谢意,但是那点谢意不是很够意思,但杨铭只能安慰自己,更大的意思应该在后面。
而这个叫王延的秦王府管事,之所以跪在巷子口,也是因为这个忌讳。
他穿着孝服。
杨铭当即出了王府,在巷子口外见到了这位替杨俊操持着诺大家业的王府总管。
见到杨铭之后,王延二话不说,直接磕头。
冬冬冬......
额头重重的撞击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片刻功夫,王延的脑门就已经出血了。
杨铭刚忙道:“罢了罢了,起来吧。”
王延不听,还是一个劲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