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年长江、汉水、洪湖、洞庭一带的水匪,越发多了。
因为杨铭从今年开始,便不准各地军府出兵剿匪,故意放水养鱼,以至于水匪没有了府兵的威胁,肆虐成灾,蔓延至荆州地区所有江河,商旅苦不堪言。
这晚,元文都将江陵郡丞萧铉打发走之后,来到内苑见杨铭:
“人走了,发了一肚子牢骚,埋怨军府不肯剿匪,以至于他的船队损失不小。”
萧铉出身兰陵萧氏,在江陵郡挂了个郡丞吃空饷,仗着他亲爷爷萧及曾收养过杨铭的母妃,在荆州和扬州都很吃得开。
杨铭吃着晚饭,笑道:“家大业大,不会伤筋动骨的,他要是再来,还打发走。”
“明白了,”
等元文都离开之后,杨茵绛好奇问道:
“为什么不肯出兵呢?”
杨铭笑道:“再等等。”
“是等羊儿喂肥之后再宰吗?”
裴淑英一语道破,杨茵绛瞬间恍然大悟:“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能补上检校卫的饷。”
一旁的裴淑英却撇了撇嘴道:“想必没那么简单,这种搞钱的法子有些下乘,极易被人识破,会导致做漕运的埋怨殿下放水养鱼,漕运有官运和民运,官运归工部四司之一的水部管,眼下水部的漕船都被劫了,他们要是把事情捅上去,恐对殿下不利。”
说着,裴淑英看向杨铭道:“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你肯定还憋着其它坏呢。”
“就是就是,”杨茵绛朝裴淑英道:“去年的时候你不是曾说过,今年必有突发事件吗?他肯定有其他目的,绝对不只是放水养鱼这么简单。”
杨铭没好气的放下快子,瞪了裴淑英一眼,道:
“你上次还说,女子不议大事,今天就自己掴自己的脸。”
裴淑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好奇嘛,你不肯说就不说喽。”
“他不说,就是把咱们俩当外人,”杨茵绛拉扯着裴淑英袖子,挤眉弄眼道:“又或者觉得咱们一介女子,不值得论事。”
裴淑英配合道:“是我们僭越了,以后再也不问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杨铭叹息一声,望着两女满脸的期盼表情,道:“那你们以后就别问了。”
杨茵绛约裴淑英笑容同时僵住,如出一辙,
“再问我是狗!”杨茵绛气呼呼的甩袖出门。
裴淑英掩嘴大笑,都笑岔气了。
其实从最早的时候,裴淑英就猜对了,杨铭就是要制造一种突发状况,以此来上奏朝廷,奏请动用国库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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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干什么呢?当然是剿匪,眼下水匪势大,已经劫掠了不少商货船只,放任不管的话,再过一个月就能形成气候。
到了那个时候,剿匪就需要水军舰船,杨铭就是想用国库的钱,重新打造襄阳水军。
而这支水军,从上到下,都必须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