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又不懂医术,闻言只能道:
“平日多让孩子撒欢,不要拘束她,”杨铭道。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但心里并没有将杨铭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杨丽华,历史上是在大业五年病逝,也就是三年后,但她是跟着杨广满世界乱窜,后来在张掖患病身亡,如果不跟着杨广瞎晃悠,也许能多活几年,毕竟杨丽华死的时候,才四十九岁。
于是杨铭道:“东京建成之后,父皇肯定会巡视洛阳,运河开通后,也许还会巡视江都,姑母会跟着去吗?”
“总是呆在京师,也是烦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杨丽华笑道。
杨铭皱了皱眉:“女子不如男子体魄强健,路上奔波辛劳,姑母久居京师,恐受不得颠簸之苦。”
杨丽华不清楚杨铭为什么好好说这些,闻言笑道:“到时候再看吧,受得了便去,受不了便不去。”
杨铭完全是出于好心,他希望杨丽华能够活的更久一些,也不希望李静训这样可爱的小孩,那么早夭折。
但是有时候,命运非人力所能更改,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不是纯扯呢吗,谁的命都不由自己的。
返回府上之后,杨铭先去探视了裴淑英,当天晚上,就住在裴淑英这里。
翌日朝会,杨广当朝满朝文武的面,准秦王所请,免去其两府大将军职位。
朝野一时哗然。
有些人想明白了,有些人不明白,而来护儿,更是暗自惊心杨铭决断之迅速,这小子太厉害了,名不虚传,主动放权,以消减陛下戒心,刚回来一天,就把形势看的明明白白的。
来护儿是杨广的绝对心腹,自然知道太子事情。
朝会过后,杨铭又去看望了独孤凤儿,顺带见了见高玥。
也许是在王府住的久了,高玥也早已习惯了这里,但是她的心里,对王府并没有归属感,因为名义上,她不是这里的人。
但是漂泊多年,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终老之地,不用再四处飘零。
况且她的年龄真的不小了。
“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咱们似乎没怎么见过面,”杨铭坐下后,目光打量着外面的小院子:“住的可还习惯?”
高玥点了点头:“一切都好。”
杨铭转过头来,笑道:“你的幕篱歪了,是知道我来,才匆匆带上的吧?”
高玥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幕篱道:
“总是戴着,很不舒服的,所以平日里常会摘下。”
杨铭饶有兴趣道:“如果我现在让你揭下来,让我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福,你会摘吗?”
“会的,”高玥点了点头。
杨铭愣道:“我以为你不会。”
“妾身跟随殿下,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来,殿下并没有强迫妾身摘下幕篱,妾身心里一直都很感激,”高玥的声音很柔和,就像她的琴声一样,如泉水叮冬,又如清泉流淌。
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更容易引人遐想,所以杨铭这里,早就把她幻想成一个超级大美人。
如果揭下来,没有自己心里想象的那么美貌,反而会很失望。
杨铭岔开话题道:“咱们开门见山吧,高揽德是你什么人,你跟传国玉玺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高玥双肩微颤,本就握在一起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妾身等殿下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一直都在想,你留我在王府,不就是想知道这些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能忍住不问。”
杨铭笑道:“因为我觉得,你身上的秘密,是你保命的根本,应该不会告诉我,所以我私底下也一直再查,可惜一直没有查清楚。”
“殿下不问,怎么知道妾身不会说呢?”高玥道。
杨铭一愣,多少有点猝不及防,道:“我问你,你会说吗?你就不怕告诉我之后,我会杀了你?”
高玥听完,先是沉默,随后缓缓揭下头顶的幕篱,冲着杨铭甜甜一笑:
“也许除了那个秘密之外,妾身还有另外的保命本钱。”
杨铭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庞。
女人的脸,首重眉目,只要眉目好看,那就多半会是美女,其次是鼻子和嘴巴,鼻子不能高也不能宽,嘴巴不能厚也不能薄。
眼前的这张脸,就是由普通五官拼凑出来的一张,惊世骇俗的面庞。
不愧是冯小怜的女儿,当得起天下第一绝色。
端详半天后,杨铭苦笑低头:“你还是戴上吧。”
高玥点了点头,依言将幕篱重新戴好,然后道:
“传国玉玺缺了的那块角,确实在我手里。”
杨铭浑身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