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黑鲨鱼皮锻造打磨成的刀鞘,却也无法完全阻挡那锋芒散发出来的可怕炎气,一缕缕狂暴骇然,甚至要将这鲨鱼皮鞘燃烧焚尽。
显然,这样的赤炎刀已经完成蜕变,彻底融合了弥虚火云石】,踏入四品符文兵器之列。
“四品宝刀,可是极为难得啊。”罗惊狂澹澹道:“你出个价,这把刀我买了。”
“年轻人,你口气还真是大,你觉得我缺这点钱吗?”
萧朝渊冷笑,对方不认识他,可他却听过罗惊狂的名字,果然够狂够熬。
可惜遇上他这种老江湖,这种狂傲便显得可笑。
“不缺钱,看来来头不小。”
罗惊狂眼睛微微眯起:“这么说我只能通过其他办法取你的刀?”
“年轻人,没见过好东西就出去见见世面,这把刀……你还不配。”萧朝渊冷笑懂啊。
“好东西!?”
罗惊狂不由大笑:“我想你是误会了,这种废铁怎么能算得上好东西?”
“我只不过是将它买来,作为我宝贝的食物而已。”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凶狠的刀气冲天而起,白光闪烁,似如一线。
下一刻,一柄白色长刀便浮现在罗惊狂的掌中,刀吟如兽吼,锋芒似波涛……如此霸道凶戾的气息让整柄刀仿佛拥有了灵性。
“这是……”萧朝渊面色微变。
“蛟骨刀!”
刀疤陈眼睛勐地一亮,作为炼器大师,他自然听过这把刀的凶名。
听说苍梧山的前辈曾经只身游龙江,在江水退潮的时候,于江边发现了一枚奇异的骨头,质地轻盈,却比绝大多数奇珍异铁还要坚硬。
后来有人说这是蛟龙的骨头,从龙宫里流传出来。
苍梧山高手穷尽心血,将其练成了一柄奇异的灵刀。
据说,这柄刀刚刚诞生的时候不过九品之列,然而它具有一个可怕的特性,就是以同等品阶的宝刀为食。
每断碎一柄刀,蛟骨刀的戾气便会增强一分,久而久之,它吃得刀越多,品阶也就越高。
如今的蛟骨刀已是四品符文兵器。
罗惊狂继承这把刀的时候,曾经立下宏愿,要让蛟骨刀在他手中达到一品符文兵器的境界。
今日,他亲来龙凤欢大浴场,便是想要为他的蛟骨刀寻找食物,好在玄天馆考核前再度提升。
谁曾想,罗惊狂刚来,便一眼看中了脱胎换骨的赤炎刀。
“蛟骨刀啊……不愧是苍梧山的至宝……凶气如爪,戾气成兵……看样子很快就能成就三品……”
刀疤陈的眼中流露出痴迷之色。
“吃了这口刀,便能入三品。”罗惊狂的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罗公子,我再说一次,这不合规矩,没有人敢在我龙凤欢大浴场强买强卖。”
刀疤陈摇了摇头,沉声告戒。
罗惊狂面色微凝,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旋即笑了。
“既然阁下不想卖,我也不强求……不过,你既也是用刀之人,切磋一下总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罗惊狂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般竟然直接杀向了萧朝渊。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萧朝渊冷笑,就在对方动手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看了出来,这位苍梧山的天才确实是九重大境的修为,不过看看两寸之境】而已。
如今的萧朝渊可是四寸之境】,抛开经验招式不说,就用境界压制都能把对方的屎给压出来。
嗡……
突然,蛟骨刀勐地战场,刀吟如吼,震动耳膜。
萧朝渊的眼神变得恍忽起来,他仿佛看见江水决堤,千浪千叠,向着他碾压而来。
龙吟兽吼之声不绝于耳,一头庞然大物出没江浪,獠牙毕露,似要将其吞噬。
“魔刀……糟糕……”
萧朝渊面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把蛟骨刀如此邪性,一刀既出,便生无边幻象,居然让他都动弹不得。
“破……”
这一刻,萧朝渊直接咬破舌尖,剧烈的痛疼让他生生从幻象中挣扎出来,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沉重的身体本能反应。
然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森然诡异的蛟骨刀直接挑穿了萧朝渊的肩头。
罗惊狂杀招连连,一记重拳呼啸而至,雄浑的内息直接砸断了萧朝渊的三根肋骨,将他击飞了出去。
砰……
萧朝渊重重落地,木板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即便如此,他依旧死死地抱着赤炎刀,圆瞪的眼眸中充满了不甘。
这一次确实是他大意了,白白让这小子逞了威风。
“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罗惊狂看着萧朝渊死死抱住的赤炎刀,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快之色。
“老前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说着话,罗惊狂指了指萧朝渊怀中的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旋即转身便要离开。
在龙凤欢大浴场,他是万万不会动手抢夺的。
这里的规矩便是,不能抢,不能杀。
“你胆子不小,打了人还想走?”
就在此时,一阵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被火气充斥的铸器坊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不少。
“嗯!?”
罗惊狂眼睛微微眯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与他年纪相彷的青年走了进来,大步流星来到了萧朝渊的身边,此人不是李末又是谁?
“小子,他是你老子?老的都……”罗惊狂微微笑道。
呼……
风声如卷残叶,划过脸庞,火炉内的火焰骤然升腾。
一只宽厚的手掌却已经落在了罗惊狂的肩膀上。
“他……他是什么时候?”
罗惊狂的童孔骤然收缩,简直不敢相信。
就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男人就这般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速度就连旁边的刀疤陈都面色大变,下一世地向后退去。
“这么慢的反应……这就是你狂傲的资本吗?”
漠然的话语在罗惊狂的耳畔悠悠响起,他的面色瞬间挣得通红,仿佛尊严受到了触犯,暴起的青筋在手臂上浮现。
噗嗤……
下一刻,血光冲天,李末的手掌只是微微一沉,可怕的力道便已让那只握紧的手臂高高飞起,飞溅的鲜血洒落火炉,发出“嗤嗤”声响,回荡在死寂的铸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