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斗,微风袭来,精神为之一震,那股莫名的烦躁,被抑制了下来。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有些冰凉的空气,抽出了手里的长剑,不带内劲,缓慢的舞了起来。
一挑一刺,一转身,一后仰,或急、或缓,一轮下来一招一式已经无痕可循,只是信手拈来,将自己的身躯尽量在舞动中舒畅开来,似乎这样便能将堵在胸口的那块莫名的郁结之气给逐渐消融掉,如阳光下的雪地,缓慢且无声的消融。柳亦璇沉醉于自己的剑武,彻底摒弃了世间万物,只专注与手里的长剑,人随剑动,剑随人舞,这长剑似乎也突然有了灵魂般,如一个伴舞的青年才俊,带着柳亦璇旋转,腾挪,跳跃。
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自己,剑随心动,下一刻消失的柳亦璇出现在那双眼睛跟前,长剑笔直的顶住对方的眉心。
她认出了任小石的脸,他笑着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恭喜她结束禁闭,问她有没有受苦?
柳亦璇举着长剑好一阵什么也没有说,凝神望着已经有点陌生的他。
阴影里,她看见他的表情,和那天最后一次聊天一样真诚,亲切,似乎自己从未被禁闭过,过去的一个月只是一阵幻觉,上一刻两人还在那山道往凤雏城走去,下一刻就是现在,刚刚到了目的地,他在她的院子里看着她在起舞。
禁闭的几十天,甚至就刚刚自己走出屋子那一刻,被层层压住的内心还在反复告诫自己,那小镇的年轻人,只是生命中偶遇的一个过客,和许许多多出现在生命中的普通人一般,只是偶尔有个交际,然后彼此又消散在各自固定的轨迹中,自己绝不会再想起他,也不允许自己再想到他。
但此刻,一种快乐的骄傲情绪控制了她。“他终于仍不住来找自己了。“
“咦?我不知道你痊愈了,你怎么来了呀?”柳亦璇收剑入鞘,脸上焕出一种掩不住的欢乐和生气。
凝视着眼前的丽人,即便系统将对方的吸引力降低一大半,任小石相信自己的眼神还会带些贪婪。“我在这凤雏帮只有你一个靠山,不找你找谁啊?“任小石原本想轻松的说出这一句半玩笑式的话语。
但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干扰了,吐出口的却是另外的一句:“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在这里。“他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给震住了。
山风袭来,将院子里树木上的树叶吹落下来,整个院子被吹的沙沙作响,明月的光辉毕现,铺洒了一地。柳亦璇望着他,他对她说的话,正是她内心所渴望而她的理智所害怕的,好一阵只这样望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亦璇,要是我说出的话使您不高兴,那就请你原谅我。“他恭顺的说,却又让自己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在内心刚刚打败了一个强大的心魔。
“你把你想说的话忘掉,我也会忘掉今天的事。“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急急的拒绝。
“过去三十天,我一直在努力压抑住回忆和你在一起的每个动作,每句话,原本我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今天再次看到你,我才知道。。。。。。“
“够了!够了“柳亦璇叫道,竭力让自己显露出严厉的表情,但是自己都感受的出来这严厉装的不到位,只得将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长剑,提起长裙,转身急急走回屋内,将门给重重关上。她在木门后站住,重温刚才生的事,但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也想不起他说过什么,心跳的厉害。这一刻哪里有先天高手的任何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