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哥,我到了。”
陆飖歌一路和宋云飞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学堂门口,“我先进去了,云飞哥你自便。”
“哎哎哎……”
宋云飞慌忙点头,看着陆飖歌迈着轻盈的步履走进学堂。
等陆飖歌一走,他忙着往后面教喻住的院子走去。
他和族叔是昨个晚上才到青山书院的,被书院安排在教喻的院子里休息
一进院子,没等进门宋云飞就嚷嚷起来:“十三叔,我和你说……”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屋里有客,忙将剩下的话咽下,满脸不情愿地瞪着坐在厅屋饮茶的男子,“你怎么来了?”
上首坐着捻须的宋元春忙瞪了宋云飞一眼:“云飞,怎么和锦明说话的。”
“无碍的,十三叔,我和云飞自小一起长大,不讲究这些虚礼。”
唐锦明斯文有礼,说着放下茶盏起身笑吟吟地看向宋云飞:“我爹让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你来是看着我吧?”宋云飞眉头一皱,掀袍子坐下,“七叔是不是不相信我?”
“哪有。”
唐锦明等宋云飞坐下,才在原位又坐了下来,“我爹说,当初欠陆家救命之恩,这次让我跟来看看,如果陆家长子陆飖才学还行,他就想法给陆飖争个国子监生员的名额。”
“我不是说这件事不用七叔过问,我来管吗?”宋云飞不忿地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烫不烫,先端起来抿了一口。
“七叔也是,这么些年也没见他提起,怎么现在突然提起这救命之恩了?”
“前些年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唐锦明端着茶盏轻轻笑了笑,“还好陛下大义,没有立周娘娘为后,不然……”
这话一提,别说唐锦明神情不好,就连宋云飞都沉静了许多。
陈权登基,原本是想立周娘娘为后。
可陈权家中原本就有发妻沈氏,虽说沈家没有周家家大业大,可到了京城,周家那点家产和京城中的那些历代勋贵们比,又差出好大一截。
淮城周家当初是举全族之力助陈权起义,这份功劳不可谓不大。
可和陈权一起起义的几个老兄弟却认为,要是立后,该立被陈权留在家中照顾双亲的沈氏。
沈氏虽是小家碧玉,却也是陈权的发妻,还和陈权育有三子。
当年陈权身为亭长,却私放劳役自顾逃脱。沈氏被逼顶罪进了监牢,长子次子寻到清风寨,被陈权扣下。幼子自小身体羸弱,家中出事,一场风寒差点一命呜呼。
陈父气得吐血而亡,陈母也哭瞎了一双眼睛。
等到沈氏从牢里出来,幼子已经气若游丝,离死不远。沈氏和陈母商议,将幼子送进山中寺庙里静养,才堪堪保下命来。
等到陈权举兵在淮城起义,淮城一战,长子为救陈权身亡。
攻占京城的时候,跟在陈权身后的次子突然失踪,等京城攻下,陈权次子的尸首也被找到。
沈氏三子,只剩下身体羸弱的幼子。
而周娘娘这几年,跟着陈权寸步不离,从淮城到京城,生了一子一女。
这两人,可谓是势均力敌,各有为后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