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爆炸余震,大楼灰飞烟灭。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川上济有心跳,有呼吸,没受伤,须尾俱全地坐上琴酒那辆黑色保时捷356a ,他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毕竟按原计划,可能会中上一两枪。
倒不是琴酒突然良心发现,没打几枪限制他行动,而是僵持之际琴酒手机一震。
组织的首领,那位先生发邮件让他把川上济带回据点,处理自己下属叛变的遗留问题。
一句“下属叛变”,直接跳过情报查证,拷问审讯的流程,以老板的名义消除了川上济的全部嫌疑。
琴酒没有了针对他的理由,臭着脸监督他用c709的解药弄醒自己下属。
话说,,,.. 版。】
这次行动本就只是按照流程走个过场,川上济很小的时候加入组织,根正苗黑,是老鼠的概率微乎其微。
然而麻醉剂事件让琴酒十分想给他几枪。虽然理论上对方没有故意使坏的可能性,打碎试剂的是行动组自己的人。
川上济倒挺不好意思的,他开局就放倒了琴酒的所有小弟。
于是在一帮人安装炸弹,准备消除组织研究所痕迹时他主动请缨,并热心计算了炸弹的最小消耗量。
其安炸弹的技术之高超,手法之精妙,令行动组一帮成员望尘莫及。
琴酒倒是不意外,川上济本来就是行动组的一员。
世界上总有各行各业都能上插一脚的天才,杀人放火并没有怎么耽误川上济提高学历,他六七岁左右进入组织,十六岁得到代号,二十一岁凭着自学成材用伪造身份拿到了哈佛药理学博士学位。
并在行动组和科研组都算是第一梯队的……吊车尾。甩其他人十条街,却又与真正的高手差上一截。
广而不深,博而不精。
川上济若潜心在一个领域耕耘,必会是顶尖高手。琴酒不明白那位先生为什么纵容着他凭自己的兴趣爱好两面开花。
但他也不需要明白,那位先生的决定毋庸置喙。
已成废墟的烂尾建筑楼位于城郊交界处,是某个小财团破产后的遗留物,地理位置不佳,价格又虚高,在组织运作下无其它企业愿意接手,因此逐渐风化成一具无人问津的残骸。
川上济平常发呆神游时,在想象中把这个小破楼炸过上百次。他讨厌这里,毕竟这块破地没什么人烟,除了破楼就是破石头破树。
而川上济喜欢热闹,喜欢大隐隐于市,喜欢完成任务或做完实验后洗净手上血腥,找个好吃的拉面馆或烤肉店犒劳自己,顺便听听下班族们侃大山。
如今成功炸掉鸟不拉屎的前工作地,川上济很开心。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想把这种开心的情绪暴露给后座企图用目光肢解他的琴酒,于是看向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左手在膝盖上欢快地敲起了“七个孩子”。
希望先生给他安排的下个工作地点在满是人间烟火的地方。
组织的首领,那位先生给人最大的感觉是神秘。
无人知道他的年龄、性别、身份,也无人知道组织屹立至今的目的。他如隐匿于黑暗的乌鸦,又似编织出巨网的蜘蛛。
川上济很喜欢一部名为《等待戈多的戏剧。从某种意义上,那位先生就像那位贯穿所有剧情,却从未露面的主人公。
这让川上济对他有一丝微薄的,超越下属对老板范畴的好感度,他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的boss也热爱文学。
琴酒把川上济带进组织据点的某个昏暗房间,关上门,川上济眯起眼适应骤变的光线。他走向房间中央唯一的扶手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