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笑容,川上济轻声说,神情笃定,
“很明显,我从你眼睛里就能看出来。有什么在困扰你,一直在困扰你。”
有吗?宫野明美愣了一下,还真有一件事在困扰她,但是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让我想想……这件事肯定不能告诉妹妹,会让她担心,应该和公司有关,告诉你不在公司的朋友也不现实;
至于你的男朋友诸星大先生……这件事情肯定和他有关吧。
而且,你又找上我,虽然有临时起意的因素,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我和困扰你的这件事情有关,这么一想就很明了了。”
出于习惯,川上济又端起那杯苦到要死的咖啡,没喝,碰了碰嘴唇。
“我有些好奇,宫岛雅美小姐,你们找到往你汽车上按窃听器的人了吗,或者说,那个人承认了吗?”
川上济其实对谁给宫野明美安窃听器不感兴趣,但是不久前巴罗洛提醒他有人盯着组织的研究组成员,碰巧他又知道宫野明美被安了窃听器,正好问问。
当然询问也需要技巧。
如果直接询问窃听器的事情大概率得不到真实答桉,因此川上济先故弄玄虚了一番,指出有什么事情在困扰宫野明美——除非宫野明美一点烦恼也没有,不然肯定会下意识地思考烦恼是什么。
这套路就和街头算命的一样,总得先根据客户的穿着打扮推理几句,不能一开口就是“老夫夜观天象,你有血光之灾……”
那样容易被打。
而当宫野明美顺着他的话开始下意识地思考,她的警惕心就不会那么强烈。
这时候,川上济便可以把话题往窃听器事件上引导。并暗示宫野明美他认为黑麦威士忌是真凶。
无论宫野明美是被戳中心思,还是下意识反驳,或者一脸莫名其妙,川上济都能从中推理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宫野明美……还真露出了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慌乱,但是关于她男朋友的部分,宫野明美还是坚定地反驳:
“不,我相信不是大君。”
但是,川上济还是能看出来,宫野明美的神情里有几分不确定。
看这样子,那枚窃听器还真是黑麦安的?川上济一边转着手中的咖啡杯一边思考。
不,换位思考一下,若黑麦想安装窃听器,应该不会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拉低行动组的水平……
虽然在告知琴酒时,川上济说他觉得是黑麦,但那时膈应琴酒的成分居多。同样,要真是黑麦在窃听他的小女朋友,大概率瞒不过琴酒。
“唔,信任是十分宝贵的东西。”川上济耸耸肩,“说实话,我不怎么了解诸星大先生,也不怎么了解你,宫岛学妹。所我对你的判断不发表意见。”
在交谈者对自己的观点都不自信时,无论是赞同还是反驳都不如保留意见有效。
“根据调查,那个窃听器,是一位不怀好意的偷窥狂安的。”宫野明美小声说道,“他们找到了那个人的居所。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偷拍视频。”
“那组织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川上济懒洋洋地打趣道,他可不认为琴酒和黑麦会放过那个偷窥狂。
“或许吧……”宫野明美吞吞吐吐地回答。
宫野明美没说的是,她觉得在这件事里,大君并没有对她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