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嘭!”
一通通战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梁军士卒顿时懵了圈,这特么到底是哪边有敌人啊?
“呜”
“呜”
“呜”
“呜”
……
一长串的号角声响起,那是进攻的号角!
朱友谦一丝不苟的穿戴着自己的盔甲,心里冒出一个疑问,就凭那游荡在凤翔城外的五万岐军,也敢分兵袭营?
不对,应该是虚张声势!
以岐国的兵力,最多也就来个里应外合,与凤翔城里的守军进行夹。
毕竟即使算上凤翔城守军的兵力,也就不过十万的样子。
十万兵力,确实是一个可以撼动大梁三十万大军的数字,但绝对不是在正面战场能够取胜的,更别说还要兵分两路了。
可是,如果岐国真的有援军呢?
朱友谦瞬间想到了,助李星云击溃冯行袭的孟知祥。
蜀军在剿灭了冯行袭之后,就驻扎在旧唐曾经的京师长安,之后便再没有了动作。
如果是曾经繁华得不可一世的长安,或许还有让孟知祥在那儿眷恋的理由。
可现如今的长安,废城一座,城中与周边百姓十室九空,全被迁去了洛阳,又深受烟熏火染,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孟知祥必然是不会因此而满足的。
即便孟知祥没什么野心,至少也得捞回点出动十万大军的本吧!
不然,纯粹的亏本买卖,孟知祥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做?
毫无疑问,朱友谦对此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如果这次袭营的还有蜀军的话,就意味着大梁为数不多的优势正在减小,那可就真的有些棘手了。
最后带好头部盔甲,朱友谦掀开帘子走出了营帐。
门口的两名亲卫还在兢兢业业的守护着营帐入口,若是放在平时,朱友谦时常会笑着向他们点点头,以表示他们的尽职尽责。
可现在的朱友谦,却是全然没有再多看他们两眼的意思。
没办法,时间太过紧张了,已经容不得他再去关注这些小事了。
让人通知营中诸将,稳定军心,尽快完成大营布防结构的转变。
随即朱友谦便急匆匆的来到朱友贞的营帐,只见朱友贞正躺在一个花枝招展,却格外温柔的女人的大腿上,双眼紧闭,神情格外的享受,也显得格外的安详,彷佛对外边的鼓声,号角声置若罔闻。
那个女人朱友谦其实算是认识的,是朱友贞的贴身婢女,名为石瑶。
只见此时的这个女人,双手正轻轻的在朱友贞的耳边环绕,像是在按摩,而朱友贞则是随着石瑶的手掌来回在耳朵边上滑动,神情越发的舒畅,很是享受。
见到这一幕的朱友谦,双拳微微的握紧。
朱友贞是大梁的皇帝,只要能够好好保重身体,适当的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可现在正值大梁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放松,真的好吗?
朱友谦思索了片刻之后,握紧的双拳自然的舒展开来。
他清楚这个时刻,并不是一个闹僵君臣之间关系的好时间。
向前踏出一步,朱友谦朝着朱友贞微微躬身一拜:“臣朱友谦,见过皇上!”
虽说没有想把君臣关系闹僵的意思,但朱友谦还是把声音放的很大。
石瑶那个女人明显是在他进营帐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但是她却是没有半点想要唤醒朱友贞的意思。
没办法,那就只能自己动口了。
朱友谦的声音很大,朱友贞到底还是被吵醒了。
在石瑶的大腿上,侧着身子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眼中已经不复当初的猩红之色。
因为休息的好,眼中得血丝已然减少了许多,只剩下少量的血丝飘散其中。
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嘴边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理的胡茬,看上去稍显颓废。
而随着朱友贞的醒来,石瑶也是识趣的松开了手。
顿时,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摄人心魄的号角声纷纷窜入朱友贞的耳中。
这些嘈杂的声音顷刻之间汇入大脑,朱友贞顿时只感觉大脑有种要炸裂的感觉。
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面目变得狰狞,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睛,顿时充斥上了一片血红。
“妖女,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见到朱友贞突发异状,朱友谦顿时目眦欲裂,本就不怎么美观的五官一时间显得比朱友贞还要狰狞,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喝之下,比外边的战鼓声还要摄人。
石瑶轻抿着唇,也不回答朱友谦,只是轻轻的捏起手指放在了朱友贞的太阳穴处,轻重缓急,力度适中的揉着,嘴里轻轻哼着歌谣。
只是一会儿,朱友贞便平静了下来,痛苦的症状就有所缓解,脸色好看了不少,双眼中的血丝瞬间消散了不少,看上去清明了许多。
说实话,这般情况,只要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石瑶这个女人有问题了。
但朱友贞似乎在这方面的认知出现了问题,不仅没有怀疑石瑶,反而是颇为依赖的拉过石瑶为他按压太阳穴的手,劫后余生般贪婪的吮吸着石瑶手上的香味。
“何事?”
朱友贞似乎陶醉其中,沉浸在歌谣里,仿佛身处石瑶的身边便与世隔绝,与这战鼓喧嚣的世界不在同一纬度。
“皇上,这妖女……”
“嗯?”
朱友谦话未说完,就只感觉朱友贞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来。
“皇上,岐国与蜀国应当是已经联合了!”
无奈之下,朱友谦只好跳过石瑶的事情,讲述当下的紧急情况。
“外面袭营的就是岐军与蜀军?”
朱友贞虽然刚才只感觉头痛欲裂,但还是可以听得懂什么是战鼓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