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黑水河神听到这句的时候,脑中灵光闪动。
一股极其玄妙的感觉在它心中萌生,就好像在乌云压顶之际,天边却有金乌将升。
那金乌在乌云中化作一道光影直冲苍穹,似乎要将这混沌破开。
“妙极,妙极啊!”
黑水河神似有所悟,眼神变得炽热起来,黑云中两点绿油油的光芒若隐若现。
“仅仅两句话,就道出了修行的本质。”
“是了,观天之道,以法天道,执天之行,可以身合道。”
黑水河神浑身颤抖不已,竟开始自言自语。
它的语速越来越快,一时间,激动的河神在空中飘来飘去,行踪不定。
“你信了便好!你若不信,我怎有活的机会!”
苏木心中暗笑,同时捏紧了袖中的烛台。
随后,他朝黑水河神摆了摆手,故作神秘道:“吾有真经,可传圣道,但真经不可外传,还请河神侧耳。”
黑水河神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的当中,见苏木摆手,慌忙降落在地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黑云逐渐退去,转眼间,河神化作七尺男儿。
他赤膊光膀,坦胸露乳,浑身泛着青色的磷光。
只是,他的眼睛出奇的小而圆,很是可笑。
“快,快将真经系数传我。”
黑水河神神采奕奕,挺着八块腹肌朝苏木快步走来,哪里还有半分神君的样子,俨然是狗子听到了开饭的声响,一路狂奔而来。
他兴奋至极,还没有走到苏木面前,便已经侧过耳畔。
苏木抬手做出低语之姿,继续轻声念道:“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黑水河神闻道正大双眼,满目中尽是精微之色。
他嘴巴微张,满面期待,就像混沌已被凿开,它已修得真经,与天地同寿。
苏木语速很慢,手中的烛台却是很快,仅在刹那之间便没入黑水河神的腹中。
黄色的液体顺着烛台不断涌出,然后缓缓滴落。
苏木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因为他只会背这么多。
“继续,继续啊!”
黑水河神正沉浸在兴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木的动作,直到苏木搂着他的脖子又刺了三下。
烛台已经流满了黄色的液体,变得又滑又湿,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穿过苏木掌心。
“什么情况?”
苏木心中大惊,被那股气流惊得浑身一颤,烛台便脱手而出。
“你,你!”黑水河神面容惊悚的看向苏木,转而大笑,“难道你不怕天道誓言么?”
“我都杀上你了,而你还在跟我提什么天道誓言?”
苏木眉头微微上挑,这河神的脑回路果真清奇。
只是这烛台的尖端太短,只有约莫三寸长短,如果换成其他的武器,他有信心一击必杀。
苏木不慌不忙又取出一柄烛台,熟练的拔掉蜡烛,冷声道:“我怎么记得,誓言中并没有提及我杀不得你?”
他抬手飞快,烛台当下刺向河神。
烛台被硬生生弹开,并没有射入分毫。
黑水河神见状,恼羞成怒,大有被玩弄的羞耻之感。
“你敢欺瞒神灵!”
他瞬间化作一团黑云飞向上空,两柄三刃刀凭空出现,冷光一闪,直奔苏木面门。
苏木也不躲闪,只是澹澹说道:“你不怕天道降罚,魂飞魄散么?”
“唰!”
三刃刀瞬间变化方向,一排排烛台被削成数段。
苏木心中纳闷,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确定天道誓言是否真的存在,但从河神的反应来看,八成确有其事。
“黑水河神,你这可是砸了山神神君的道场啊!”
苏木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单手将烛台送出,狠狠刺向黑云,却听到“铮”的一声。
他双手被震得发麻,待回手,烛台的尖刺已经完成了钩状。
“哼!苏木小儿,就凭你区区一介凡人,妄图弑神?若不是有天道誓言,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黑水河神语气阴冷,他现在恨不得将眼前的渣滓剁碎了喂鱼,但无奈他已对天道发誓。
在天道誓言面前,他只能气得高声叫骂。
苏木嘿嘿一笑:“嘿嘿,脑子不好,还妄图悟得真经?”
言罢,苏木有些后悔。
他不该再刺激河神,如果把他逼急了,万一他来个鱼死网破,岂不是赔大了。
“河神,你夺姐之恨在前,此仇不报非君子!”
苏木又接连扔出数柄烛台,羊装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黑水河神在空中也不躲闪,任凭被烛台挠痒,它抽空还用戏谑言辞挖苦苏木。
两人心中均是得意。
黑水河神盯着苏木的伤口得意洋洋,苏木小儿自绝身亡,可不在天道誓言之内。
苏木心中窃喜,果真,它脑子不太好,我有机会活下去。
于是,烛台继续在空中飞舞,空中的戏谑声、“铮铮”声不断。
疼!
因为用力过度,苏木胸前的伤口好像被撕裂了几分。
但苏木也发现了关键问题所在,只有黑云身上的那柄烛台才可以轻松伤到它。
其他的烛台,都是挠痒,伤不得它半分。
苏木看向黑云身上的烛台,竟发现它正微微发着柔光,只是在昏暗的烛光下很难辨认出。
而且,烛台的底座,似乎还“丝丝”冒着白气。
渐渐的,烛台的柔光大盛,空中也传来了黑水河神的惨叫。
只有黑水河神自己知道,它的修为正被源源不断的吸出。
他数次想要拔掉烛台,却惊悚的发现:每逢他碰触到那柄烛台的时候,烛台便有了更大的吸取面积。
一时间,疼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匹夫苏木小儿,竟敢暗算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