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辰目光沉沉，“所以呢？”

月老叹了口气，“所以我想说，你跟她是没有可能的，当年你去人界历劫受人间六苦，攸宁的出现是个意外，没想到你与她纠缠了两世，既然已经终结在困龙渊，为什么还要开始第三世？让她做一个普通的凡人生老病死不好吗？”

翟辰不说话，月老又说：“送她回人界吧，如果被天帝发现，我们谁都保不了她。况且，她的寿命只有几十载，一旦寿命终结，她的魂魄就会魂飞魄散，无**回，而你有无尽的长生。”

翟辰握紧拳头，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波澜的海潮。良久，他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魂魄不散？”

“哎……”月老靠在栏杆上长吁短叹，“放眼整个天界，只有你想留住这成了魔的灵魂。攸宁已经成魔，如今虽然投胎为凡人，但是魔性难除，自然不能长久。困龙渊的黑水本就伤了她的魂，若是没有你的眼泪保护，她根本活不过五岁。”

“她成魔是因为我。”翟辰眼底有泪光闪动。

“三十三重天的天书阁里或许记载有法子，你去看看吧。”月老往长桥的另一端走了。

攸宁躲在梧桐树后面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去，她很聪明，很快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她。眼泪止不住地流，用袖子抹了一把又一把，就是不敢出声。

原来她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孽龙，祸乱人间、惹得人神共愤的妖女。难怪翟辰要把她带回荼靡境，还不让她出来。她只有一世的生命吗？为什么，她连小动物都舍不得杀，为什么会是那条孽龙，会是魔？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攸宁知道是翟辰走过来了，躲在树后不敢发出动静，幸好他只是路过。看着他没有进院子，而是往东方去了，攸宁本想跟过去，但是又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地回了司辰宫。她还是不要在天界乱走动了，如果被天帝发现，不仅她要玩完，翟辰也会受到牵连的。

……

三十三重天极高极寒，天书阁周身遍布玄冰，有食寒兽把守。食寒兽是极有灵气的神兽，眼能辨善恶，鼻能嗅真假，只要是没有坏心的人它都不会攻击。

翟辰走进天书阁，里面的书官抱着厚厚的书目走过来问：“星尊要寻什么书？”

翟辰将书阁内部看了一圈，“消除魔性的书。”

“星尊稍等。”书官打开书目，快速寻找起来，片刻，道：“第二十一层，六排十五格。”

“多谢。”翟辰提了衣摆拾级而上，在这里是不允许用仙法的，里面的古书都有灵气，用了仙法容易惊扰书灵。

翟辰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伏魔》，唤醒了里面的书灵。

书灵是一团小小的气，飘在他面前问：“星尊想要知道什么？”

“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魔性？”

书灵说：“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方法，如果是仙坠入魔道，就要抽其灵髓进行净化；是妖就不好办了，妖与魔本就亲近，需要取起二魂六魄再造；凡人入魔，一般都是心魔，肉体凡胎容易净化。”

翟辰看到了希望，追问：“凡人如何净化魔性？”

“修仙，凡人修仙需要经历大苦大劫，在各种各样的磨砺中，慢慢消除魔性，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