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闪过一道影子，抬头看时什么也没有，攸宁以为是错觉，不以为然。

……

攸宁已经记不清爬了多少级台阶，直到太阳出来了，她才看到山脚下的路，拖着颤巍巍的腿爬下来，还没来得及高兴，旁边的竹林里就传来一道声音，冷冰冰的，“想去哪？”

“翟辰师兄，呵呵……”攸宁一脸猪肝色，扯着尴尬的笑，“你怎么在这？”

“等你。”翟辰走到她面前，不染纤尘的鞋子晃得她眼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裹了寒冰，刺啦啦扎人，“跟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攸宁坐在台阶上，一边捶腿一边叹气，“我根本不是修仙的料，也不想修仙，更不想去磨那劳什子的顽石，麻烦你跟师傅老人家说一声，徒儿不孝，要走了，他就当没收过我这个徒弟吧。”

“你以为云空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翟辰半蹲在她面前，脸色冷到了极致，攸宁被美色迷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被他挥开，脸上愠怒更甚，“我再说一遍，回去。”

“我不！”攸宁腾地站起来，绕开他往下走，她很坚决，绝不回头。

翟辰要被气死了，深吸几口气把火气压下去，看着她坚决的背影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在三天内回来我不会告诉师傅，但是超过三天，师傅还要不要你，看你自己的造化。”

攸宁自信满满地应下，“好啊，咱们后会无期了。”

她绝对不会回来的。

……

秋天的东陵非常漂亮，道路两旁的枫树挂着火红的树叶，在阳光下越发艳丽。

攸宁欢喜地走在街上，闻着炸豆腐的香味，陶醉得忘了自我。摸了摸口袋，一个铜板也没有，哎……

不远处的茶楼传来一阵叫好声，攸宁寻着声音走进去，发现是说书的，茶楼满满当当，都是来听书的。

攸宁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小二走过来问：“姑娘，您要来点什么？”

“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攸宁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花生、瓜子儿，炸豆腐、臭豆腐，茶水有龙井、大红袍、毛尖……”

“行了，”攸宁打断他，“给我来两碟炸豆腐，一壶龙井，钱就算在……”攸宁往周围有钱的公子哥儿身上瞄，瞄到一个钱袋鼓的，长得还油头粉面的，“就他，算他账上。”

小二打量着她问，“这不好吧，姑娘认识那位公子？”

“咳，”攸宁清了清嗓子，“认识啊，不信你去跟他说，看他同不同意。”

小二将信将疑地走到那公子身边，弯腰说着什么，只见那公子朝攸宁这边看过来，然后猥琐地笑起来。攸宁一手撑着头，气定神闲地朝那边笑了一下，那公子立马点头。

小二走过来说：“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那公子摇着折扇走到攸宁这桌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攸宁抱拳对他说：“多谢公子慷慨解囊，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公子用扇子将她的手拨开，目光贪婪盯着她的脸，“钱就不用还了，本公子家里好吃的多了去了，要不要跟我回去呀？”

攸宁假装很欢喜的样子，“真的吗？可不可以等我吃完了，再去取了包袱，然后随公子回去？”

“可以，当然可以。”公子笑意盈盈，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