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翟辰带攸宁住进了客栈。

夜里，攸宁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敲开了翟辰的门。

“什么事？”翟辰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显然也没有睡。

攸宁仰头看着他被灯笼照得暖暖的脸，踌躇着开口，“我……我想回云空门，你之前说只要我三天之内回去，就不会告诉师傅，还作数吗？”

“哦？”翟辰双手环胸靠着门框，嘴角嘲讽的笑非常明显，“这才第一天，你就要回去了，确定想清楚了？”

“嗯，”攸宁点点头，真挚地看着他，“我要修仙，刚才看到那些孩子一个个惨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修仙。”

“回去可要磨半年的石头，之后还有更多的苦，不要一时冲动了。”翟辰好像还不相信她，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攸宁撇撇嘴，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明天她就回云空门。

……

“此处台阶有一万二千级，你是怎么下来的，就怎么上去。”翟辰负手站在台阶前，气定神闲的模样。

攸宁点点头，“我知道了。”

翟辰很满意，御剑走了。攸宁忽然生出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来，早知道还要回去，当初何苦下来呢？这可是一万二千级啊！

等她爬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太阳悬在头顶无情地嘲笑她，她无力地抽抽嘴角，躺在了台阶的最后一级。

一道阴影盖在她身上，她赶紧爬起来跪好，“师傅。”

师尊盯着她的发顶看了一会儿，将视线转向远处的山峦，看起来很失望，“跪在此处，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起来。”

“是。”

待师尊走后，攸宁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今天是不可能下雨了。

师兄师姐们都围过来看她，羞得她抬不起头来。

“能够被师尊收留还不珍惜，跑下山吃了苦头才知道回来，真丢人。”师姐红薇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众人都听得到。

红渠也说，“就是，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师尊的徒弟，还能得到翟辰师兄的关照，要是我，肯定好好修行……”

“都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散了！”人群外走来一个人，是大师兄纪舜英。

“大师兄。”众人朝他问了好，纷纷散了。

攸宁涨红了脸，弱弱地唤了一声。纪舜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在台阶上整整跪了一夜，第二天又是万里晴空。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吃东西，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倒，奈何师尊发了话，谁都不能理她。

太阳渐渐从山顶升起，攸宁咽了咽口水，继续跪着。

师兄师姐门都在广场上练剑，齐刷刷的剑阵反射着阳光，看得攸宁眼热，她也想学剑。

天空忽然发出一阵五彩金光，众人都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金色的凤凰在空中盘旋，转了一会儿忽然朝这边俯冲下来。

“是凤凰，朝这边来了！”

众人惊叫，攸宁眼睁睁地看着凤凰朝自己飞下来，爪子一抓就提了她往天上去了。

“攸宁！”

“快去告诉师尊！”

跪了一天本来就头晕，此刻被吊在空中，攸宁已经眩晕到了极致。凤凰忽然朝云空山对面的峰顶飞去，然后爪子一松，咻地一下将攸宁扔下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