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长街穿过小巷步过石桥不停的走着,就像没有目的的闲逛着般,这要是平常就是逛一天米糯也无所谓,可现在真的冷啊!
“萧大大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前面。”
米糯顺着萧陌的眸光望去,不远处有个凉亭,凉亭内背身而立一红衣男子。
原来是来见朋友啊。
“来了。”
凉亭内的男子听闻脚步声,喜悦的回过头。
那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很英挺的脸,却在看到米糯时,鹰一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虽然只是一会可米糯却看的很是真切。
她是不是应该先走啊?
“萧大大,要不你们聊我先……”
“等会别说话,听我的。”
萧陌压低声音说着,一双眸认真的望着她,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恳求。
米糯有些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点的头,而后便被萧大大牵着手步入了凉亭。
“草民萧陌与未婚妻米糯拜见顾大人。”
一大道惊雷从米糯头顶闪过,未婚妻?!
“你是他的未婚妻?”
米糯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一道愠怒的声音从头顶劈来,吓了她一跳,抬头看去那红衣男子正一脸阴鸷的看着她。
“我、我不……”
此时那只被萧大大牵着的手被紧紧一握,米糯侧首望去,看到萧大大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声音温柔的让她想起身跑开,
“糯儿无碍,此事无需瞒着顾大人。”
糯儿?
神知道!她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不是叫这个名字。
“禀顾大人,草民与糯儿一起已有些时日,因担心歌迷会有过激反应,并未对外公布彼此关系,草民觉得亏欠于她,今日顾大人传唤,草民便带着糯儿前来拜见,如有不周之处,望大人见谅。”
听到这话的时候米糯已经彻底的放弃申诉的权利,她现在只是想知道这到底上演的是什么剧情。
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鹰一般敏锐的双眸慢慢收紧,盯着眼前的两人,想要从萧陌离那双宠溺的眸中找出一丝伪装,却发现这个他想了那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真的如此没心没肺。
顾轻舟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一把扯起地上跪着的人,爆红的双眸狠狠的望着他,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喊出他的名字。
“萧陌离!”
“禀大人,草民五年前便已改名为萧陌。”
萧陌恭敬的回应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那被握着的手直到泛起红痕也丝毫没有被松开。
“萧陌?”
顾轻舟眸中泛过一丝冷意,难怪他如何寻都无法寻到他。
“好,好一个君已陌路,你倒是划的清楚。”
萧陌薄唇微抿,沉默不语。
“你爱她?”
“是。”
听到这毫不思索的回答,顾轻舟只觉自己的心像被匕首狠狠的插了一刀血流如海,很痛。刀刺进去痛,刀拔出来更痛!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整理了下情绪,嘴角勉强拉出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柔了些,那鹰一般的眸中小心翼翼,像是在哄着某个生气在闹别扭的宝贝般。
“陌离,我找了那么久才把你找到,你若气我,可以骂我打我,我绝不还手,只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萧陌眸光微敛,没有做声,仍旧淡漠着一张脸,让人无法得知他是否因为这番话而动摇。
倒是一旁的米糯凭借多年看电视和小说的经验总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剧情。
原来眼前这红衣男子便是那传说中的顾轻舟,那这便能解释今天萧大大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了。
真是的,这小两口吵架拉上她干嘛。这么八点档的剧情,她要是被牵扯进去那还不被当炮灰啊?她还是悄悄的走了吧。慢慢的蹲起身,往亭外移去。本以为大功告成在即,却没想到被萧大大那一声起鸡皮的称呼吓了回来。
“糯儿,莫生气。我与顾大人只是旧识并无其他。”
萧陌面容紧张,像是担心米糯误会般,猛的把身前的人一推,砰的一声,顾轻舟的背撞到了亭柱上,而萧陌却视而不见直往米糯大步走来,长臂一伸把米糯紧紧的搂在怀中,紧张道,
“糯儿,莫误会。”
被搂在怀中的米糯,身子僵的不行,要不是认识萧大大,她还真的会以为萧大大是喜欢她,这实在太吓人了。
萧大大你就不能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心脏真的要受不了了啊。
云光、大圆、姚姚你们快来救我啊!
顾轻舟唇色苍白脸色铁青,心里的怒气郁结于胸,无法散去,
那般温柔的神情……
他曾以为来日方长,他们的时间还很多,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迟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自嘲,是他高估了自己在陌离心中的位置。
如果那年他没有离开……
罢了,罢了……
一丝甜意从喉间涌起,他强压着咬牙站直了身子。
“走!”
“是,草民告退。”
顾轻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再也忍不住一口鲜红从口中喷了出来,就在此时不远处疾驰而来一个靛蓝身影,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他极快的扶住了就要倒地的顾轻舟,语气着急的唤着。
“大人,你身上本就有伤,那人竟如此对你,青和看不过去,青和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跟了大人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大人对何人如此上心,如此伤心,那人竟如此对大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不……”顾轻舟抓着青和的手臂,摇了摇头“不许为难他。”
“可是大人……”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顾轻舟厉声喝道,却因动气牵扯到身上伤势竟咳个不停。
青和一骇忙道“青和听,青和听大人的,大人莫要生气了,大人要保重身体。”
良久,那咳声缓缓的停了,只是顾轻舟已经很是虚弱,声音轻的如羽毛般。
“回去。”
“是。”
青和心疼的搀着迷迷糊糊的顾轻舟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夜风凉刺骨,一艘小船立于河中心,船篷上的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那站在船头的男子始终没有移动身子,任由风吹得他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