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结界看着树干里躺着的荼,花明兮双眸凝泪,她万万没有想到找寻了如此之久的荼竟一直在她送的礼物之中……
“荼……”她想了许多许多的话要对荼说,可不知为何最后出口的竟是“对不起,谢谢你……”
“你不该记起的。”
透明的结界忽然消失了,树干里的荼缓缓的张开了双眸身子并没有移动,多么熟悉的清亮一如初见时不曾更改,仍如此浑浊不染。
“你不该来的。”
花明兮双唇微张很想要说些什么,可喉间却像被什么梗住了般怎么也无法诉出,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却又滴不下去,一滴滴的化成透明的花瓣飘到空中消散,消散了又出现了新的如此反复像是要把自己哭干才罢休。
“别哭,灵力会没的。”
此时的花明兮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又怎么能说停就停的了。
“回去,别再来了。”
“不,不……”花明兮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那日与镜魅对决本是我结愿之责,后续所现之事你无需自责,救你乃我自愿,许‘返’更是。”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我被鸩舞误导以为前去可以帮你,根本,你根本不会出事的……是我,都是我……我怎么可以不自责……我,我自想起来后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痛,痛的想要消失的是我……如果,如果不是我……你,你还是在蘼境好好结愿的荼……都是我我……”
“不哭了,我真不怪你,你亦无需怪自己。”
“不,我怪……我很怪我自己……”
“没有必要,当事人都不在意的事你不需放在心上。”
“唔唔……”本来好不容易控制了些悲伤的花明兮因为荼的这句话瞬息变成了嚎啕大哭,伤心的像是心肝脾肺肾都被掏了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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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糯一睁眼便看到冥王那严肃的脸登时整个人都吓得清醒了,忙坐了起来挂着笑脸和大boss打招呼,
“早啊”
应该是早的吧?不管了反正在这她从来没分清时间过。
“走,去劳作。”
!!!
用不用那么积极啊?她才刚睡醒就要去劳作?真是#%&x……
米糯心中腹诽可也不敢言语半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好乖乖的跟在冥王身后走着,不一会来到一**的大殿,
不会是让她打扫卫生吧?这么大的地方!
一个愣怔冥王已坐在书案后批阅起文案来,
“过来。”
“哦哦。”
米糯小碎步的跑了过去,好奇的看了眼桌上的文案,原来冥界的王和人间的王一样啊,也是有堆积成山的奏折。
“文书今日休沐,磨墨一事便由你代替。”
“啊?”磨墨算劳作?
“有意见?”
“没有没有。”米糯忙摇头认真的磨起墨来,开玩笑这哪还敢有什么意见。
磨墨确实是件轻松的事,可也太无聊了吧,这一站就站了她大半时辰,腿都站麻了,这大殿竟一张多余的椅子都没有,唯一的椅子便是冥王的宝座,虽然说冥王的宝座大的能坐下三四个人,可她怂啊哪敢坐过去……
无聊的想从冥王批阅的奏折里发现些有趣的事,谁想那些鬼语竟天书一般一个也看不懂。
没劲的她只好认命的重复那无聊的工作,磨着磨着思绪不觉飞了,好想知道楮齊桁见到云光没;好想知道云光会不会担心她;好想知道花明兮把‘愿’拯救出来没……
啊啊啊最想知道这墨得磨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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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一个答案。”
哭了许久终于平复了心情的花明兮,虽然双眸已经肿的和核桃似的但万幸能说出句完整的话了。
“什么?”
“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中元节之后的第三日我去蘼境找你,对你说的话以及当时你的回答……”
那段回忆被她刻意隐去了,所以米糯并没有看到。
花明兮眸光诚挚的看着荼,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就如那日一般,
“荼,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还记得那日荼听到时很明显的愣住了,也许他从未想到她会对他说如此的话吧,但很快的他便理性的与她分析了起来,这一点她竟没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