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上午的会议中,东亚战区到场的各家势力不过是作为旁听。
想要同会议中各大地区的主要角色直接对话,就算是整个东亚战区有这种资格的人也寥寥无几。在这其中斳峰算一个,其他的就是几个老牌势力的上一代当家人,比如宋怀阴、杨建业、秦家老爷子等等。
比起后面几人深厚的家族背景,时任联合政府秘书长的斳峰看起来要单薄许多。
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耄耋老人,仿佛无根之萍般与任何势力间没有牵扯,却能与世界上最具重量级的一小撮人直接对话,甚至还得到了绝大多人的尊敬。在灾变前那种复杂的政治环境下,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灾变前的联合政府时代,斳峰的职位是秘书长,直接供职于联合政府朝阳总部。联合政府是新冷战结束后,各大洲依照《区域性高度自治法案成立的松散联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行政首长”,由各地区分别推举的议员组成议会统一管理。
而秘书长一职,就是议会制的总代理,时常在议会中扮演“大家长”的角色,协调各方的利益诉求,并对争端的各方进行调停。
直至灾变爆发前,联合政府时代延续了五十三年,每五年都会有一批秘书长候选人被提名,然后经过投票推选得出一位获票最多的人来胜任秘书长一职,负责联合政府秘书处的工作。
理论上联合政府秘书长的任期是五年,且一般约定为每过十年在各大洲间轮换一次,可直到灾变爆发前,斳峰却已经连任四届。
说起来,有些常任议员的任期都没有他在秘书处的工作年限长。许多家族代理人在接触到国际事物时,斳峰就已经是议会制联邦的“总管”了。
因此在灾变前,秘书长斳峰几乎就是联合政府的代名词。
……
等到人们再次回到礼堂会场中,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一刻。主席台前的投影设备被暂时关闭,接下来进行的是东亚战区内部会议。
“听说遵义、毕节两地守军十天前出兵重庆,眼下已经急行军至江边。敢问王委员意欲何为?”
站起来禀报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军装,身边坐着几个上年纪的团长。
而被问到的王委员,则是王家的家主王守业。他此时正挺着肚腩坐在座位上,听到这咄咄逼人的问责,却连屁股都懒得抬一下。
“贺旅长这话问得奇妙。”胖子家主王守业笑眯眯道,“既然你先问了,那我就反问一句,如今成都军区所剩兵力几何,战力又有灾变前的几成?”
涉及军事机密,贺其亮明显不愿意回答。
但又听王守业接着说道:“贺旅长,你不愿意说也没事。我可以
帮你算一笔账。灾变后你们师和驻守军区的其他部队,被齐军长抽调一半带去了西面,这是事实吧?年前我又听说,你贺旅长手下又有两个整编团借道陇南,进驻高原后再无踪影。不管怎么算,你川兵团剩下的人都不多了才是。”
“这倒不劳你王大委员担心。”贺其亮语气不善道,“我部奉命留守川省,护卫科盟总部,弹药和人员都充足得很。”
“哈哈哈,同为人族同胞,我自然是要担心的。而且我不止是心中担忧,做事也向来不马虎。”王守业故作疑惑道,“不过我贵省守军愿意北上清扫尸群,还不收你们一分钱,贺旅长非但不谢谢我,怎么还像是要对我问责呢?”
贺其亮一皱眉,道:“既然是有意出兵清剿尸潮,何不沿桂林、永州一路向东?那里的黑尸应该比我江北还要多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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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业笑着摇头:“东边的两湖地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世人皆知。辐射异变的黑尸一个赛一个的凶,和它们正面冲突,岂不是让儿郎们自找苦吃?”
闻言贺其亮黑了脸。他沉声道:“那王委员的意思是我川军团兵弱马乏,是一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了?”
“呵呵,说话要注意了。川军团既是要守卫科盟总部,那大军便老实待在川西便是。”王守业眼中闪烁着精光,“距王某所知,你手下的几个独立团要守卫德阳、绵阳两地,新编旅几个月以来连成都都拿不下,此话不假吧?这种情况下,752师难道还有兵力远征重庆?重庆的无数幸存者你贺大旅长不管,总不能也不让别人管吧!”
贺其亮只得说道:“我成都军区自有计划,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