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春风。
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
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
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
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姜晓洛和同班一个叫曾刚的小兄弟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出去吃个麻辣烫,喝上两杯,聊聊天。他后来知道,曾刚和卓文霞在大专班时是同学,又一起专升本,走得比较近。从曾刚那里,姜晓洛对卓文霞有了一些了解,时间长了,姜晓洛和卓文霞也渐渐地熟了,课间也会闲聊上几句。
仲春的黄土塬,一片片的金黄色,油菜花迎风起浪,给苍凉的土塬平添了许多生机。塬下的西河,水流湍急、波光粼粼,赤脚踏进去,还有一阵阵的冰凉。
周末,阳光暖意。大家三两成群地相约,上塬下河,是为踏春。姜晓洛、曾刚、卓文霞,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前一后地走在塬上的山路上。路边的野草沾着露水,小水珠晶莹透亮;不远处的山腰上,一垄垄的油菜花飘过阵阵清香,怡人心脾。女生们显得很兴奋,奔到田边,折上一支,仰着头放在鼻前,陶醉般的模样;男生站在路边,瞅着这帮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少女,也已然陶醉。
临近塬顶,大家分成了好几拨,有些已看不见身影。姜晓洛走在最前头,和曾刚边走边聊,时不时地回头望一望塬下的学院,还有散落在西河边的小村庄。走到一个小土堆旁,他的目光停在了半山腰的那所小学校。3年过去了,学校还在,大门里的小花坛变成了小水泥广场,中间的旗杆上,国旗迎着微风,时不时地拉展一下。姜晓洛想起了骆雨儿,想起了在校门口的那次对话,一丝隐痛停在他的心间。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姜晓洛!姜晓洛!”
几声清脆甜美的声音传进了姜晓洛的耳朵,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顺着声音回过头去——花海里,一束红色的光影在随风起伏的花浪中时隐时现,犹如金黄色的大海上,一艘红色的小帆船航行在碧空煦日下——卓文霞双手过头,面朝姜晓洛,在花从中摇摆,脸上的笑容,还有两个灵动的小酒窝,将她定格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姜晓洛,来啊!”
卓文霞大声地叫着,朝姜晓洛挥动着双手。姜晓洛站在土堆上挥了挥手,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的青春、她的灵秀、她的活泼,在这一瞬间留在了他的心头,也仿佛击碎了他内心里对感情的一份逃避。
“哥,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曾刚走到姜晓洛身边。
“可以啊!”姜晓洛点了点头。
“卓文霞过两天要回沪州,我们送送她。”
“噢,那我来请吧!”
姜晓洛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有一份喜悦闯进了心头,似乎他一直在期待的终于等到了,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窃喜。
中城的一家小火锅店,姜晓洛、曾刚和卓文霞找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点了菜。灯光下,坐在姜晓洛对面的卓文霞穿着那件红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圆领衫,静静地坐着那里,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不知道是火锅的热气,还是羞涩。
“来,我们喝一杯!”
三个人端起杯子,相互碰了一下,仰头喝完。
“听曾刚说,你过两天要回家?”姜晓洛放下杯子,透过眼前晃曳的气雾,看着卓文霞。
“嗯,家里有点事。”卓文霞点了点头。
“那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姜晓洛拿起啤酒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又给卓文霞倒了半杯,拿起杯子,朝她点了点,喝了,她也拿起杯子,望了望他,喝了。
小店里没什么生意,大家边吃边聊。曾刚站起来离开了桌子,姜晓洛想他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剩下姜晓洛和卓文霞,两个人一时没有了话,只有桌子上的火锅泛着红油,发出嘟嘟嘟嘟的沸腾声。
姜晓洛低着头,感觉有些心悸。余光里,他看到卓文霞也站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划进他的心头。
“她是不是也要去洗手间?”
姜晓洛想着,抬起头望了卓文霞一眼,脸上挂着一份微笑……卓文霞走到姜晓洛身边坐下来,顿了一会儿,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姜晓洛的心突然哽了一下,开始急加速……他没有动,坐在那里……这一刻,他感觉她的手滑滑的,有些冰凉……姜晓洛转过脸,望着身边的这个女孩,把自己的手翻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咫尺之间,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还有脸上的羞涩,眼神里透着一份真情的流露和期盼。
曾刚回来了,看到姜晓洛和卓文霞坐在了一起,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坐到了对面,伸手将餐具换了过来。姜晓洛用余光看了看卓文霞,拿起桌上的杯子,和曾刚碰了一下,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卓文霞靠着姜晓洛,两个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有些突然,也很不真实,但的的确确已经发生了。卓文霞的主动让姜晓洛有些吃惊,有一种满世界突然沉寂下来,只有他和她的宁静——她就在他的身边,不时飘扑过来的淡淡的女人味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他只能一杯杯地和曾刚灌着啤酒,用酒精暂时麻痹着自己生理上的激素升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