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芷青低声道:“确定,她是直接从芙蓉楼走的,没有如同以往一般绕圈,直奔的宁王府后门,故而我们的人这才能够跟上。直到辰时,她还没从宁王府出来。”
听得这话,马皇后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低低的笑声在坤宁宫前厅回荡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马皇后擦了擦眼角的笑出的泪花,随口问道:“那个什么芙蓉楼,又是怎么回事?”
芷青低声道:“应该是她置办的产业,只不过之前出面的不是她,这里面还有顺天府尹楚大人的夫人,两家之前就走的极近。”
马皇后闻言轻哼了一声:“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芷青点头:“楚家在京城毫无根基,有这样一个能巴结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马皇后并没有将楚家放在心上,李彧既然能向楚家透露这等私密之事,显然是要重用楚家的,即便没有谢婉,楚家起势也是迟早之事。
若真细想,楚家不过是李彧给谢婉铺的路,是谢婉坐稳王妃之位的垫脚石和助力罢了。
想到这儿,马皇后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马家想与李彧联姻许久,语姗更是痴心恋慕多年,李彧却从未有过好脸色,然而区区一个谢婉,却让他劳心劳力,早早布局,生怕她吃了半点亏。
马皇后冷哼了一声,转向大宫女芷青道:“辛贵妃自从有孕之后,便未曾向本宫请过安了吧?”
芷青点了点头:“是。”
“听说今儿个宫外很热闹,本宫也凑个热闹去。”马皇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去给母后请安。”
谢婉同李彧用完饭,李彧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是准备踩着点过去了。
他不走,谢婉也没什么事儿,便拉着他一道去逛王府的后花园。
眼下已经是四月底,天气渐渐热了,两人逛了一会便在亭子里坐下品茶,李彧褪了腕间玉珠手串,轻轻拨动着。
谢婉瞧见他拨弄玉珠,不由想起了两人初在长公主府相识,那会儿他坐在上首座,也是这般拨动着玉珠,将众人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也将她吓的有些腿软。
谁能想到,将近两月的时间,她就一点都不怕他,还能吃豆腐了。
谢婉朝他手中的玉珠手串伸出手,李彧微微一愣,抬眸看了她一眼,还是松开了。
谢婉接过手串,迎着阳光打量着:“这手串你总是不离身,是有什么特别的么?”
李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父皇所赠,本王幼时性子有些跳脱,时常滋事打斗,父皇便赠了这手串,压一压本王的性子。”
他说的云淡风轻,谢婉却听得有些诧异,就他这万事不动如山的性子,居然会滋事打斗?
一旁小全子见她不信,笑着道:“姑娘有所不知,爷少年时是出了名的爱乖张,所有皇子之中,爷是最让太傅头疼的那个。”
谢婉把玩着玉珠手串,想象着李彧十五左右时,鲜衣怒马的模样。
李彧看了看她手里的玉珠手串,淡淡开口道:“喜欢?”
谢婉点了点头:“喜欢。”
说完这话,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牵过他的手,将手串重新戴回他的腕间,看了看道:“这是先皇赠给你的,我可不能抢了来。你给我寻个差不多女子样式的,这样咱们就是情侣手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