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凝眉陷入沉思的夫妻二人,贾琮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准备,再给他们添上一把火。
“府里面的乱象,还不止我说的这些,且听侄儿慢慢道来。”贾琮继续说道。
“我想这些年来,姑姑给府里准备的三节两寿的礼单,恐怕都不轻吧。
但姑姑恐怕想不到,如今的贾家早就已经是入不付出、寅吃卯粮了。”
“不可能吧,琮儿。据我所知,当初父亲去世的时候,府中还有上百万两银子,名下的店铺庄子、祭田更是不计其数,每年也能有数十万两的收入进账。
即便府中如你所说的那般,家中的生活过的有些奢靡无度,又有贾家那些贪心的奴才上下齐手,府中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吧。琮儿,你告诉姑姑,府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变故。
琮儿,今天既然已经把事情给摊开来说了,那你就不必再遮掩下去。便将府中所有的情况,都和我们说一说吧,也好让姑姑我有所准备。”
贾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都有些隐隐发抖了,但还是语气坚定的对着贾琮说道。
贾琮也没有在意贾敏的表现,而是继续对着众人说道:“那当然是因为,府中有一只大大的硕鼠,在不停地将贾家的钱财,往王家搬啊。根据我用神识探查得到的情况,这些年以来,我的那位好二婶,至少从贾家中向王家送过去了将近三十万辆的银子。这其中还没有算上,这些年以来,贾家用在王子腾身上的贾家在军中的人脉。
根据我得来的一些消息,我的那位好二婶,居然已经开始拿着我父亲的名帖,在外面放印子钱,包揽诉讼官司。这些事情对于荣国府这样的勋贵家族来说,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以说,神京城中的那些勋贵人家都在暗中做这些事情。但一旦被捅出来,那也算是一份罪责。
最重要的是,她王夫人明明是荣国府二房的夫人,为什么要拿着我父亲的名帖来放印子钱呀?这不明摆着是想要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想要搞臭我父亲的名声。
我想这其中的寓意,应该是再明显不过了吧,明摆着是想要图谋我们大房的爵位啊。
如果说这一点证据还不够明显的话,那我这里还有其他的证据。
有关于父亲的嫡子贾琏琏二哥,前不久已经成婚娶亲的事情,姑姑、姑父应该都有听说吧。”
夫妻二人虽然不知道,贾琮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情。但他们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见到他们二人点头,贾琮便继续说道:“我那位二哥,所娶的乃是和我那位好好二婶同出于王家的王熙凤。论起来,我的这位二嫂,是我那位二婶的亲侄女。
看看,王家前后两代将自家的女儿嫁入贾家。他们王家想要做什么,不是明摆着把贾家所有的东西,都看成是他们王家的了吗?
听说自从二房的嫡长子贾珠去世之后,我的那位好二婶儿就在荣禧堂里设了一个小佛堂,整日吃斋念佛。自从二嫂子嫁入贾家后不久,我的那位好二婶就将管家大权交给了二嫂子。
对外说的说法便是,之前由于我的那位继母小门小户出身,无法掌管荣国府的后宅。所以她身为弟媳妇儿,才不得不勉为其难暂时帮助大房管家。现在把管家全交给二嫂子,也算是把管家大权交还给大房了。
听听,二婶还真是一个会为别人考虑的慈善人呀!可惜啊!整个荣国府的库房都快要她他给搬空了。而我的那位好二婶儿,又是一个好面子又贪权的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得不将自己的嫁妆贴补到荣国府这个大窟窿里面去。
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的神识笼罩着整个贾家的东西两府,府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还有老祖宗,也许这么多年安富尊荣、一味的在后宅高乐,已经让她有些老湖涂,但贾府的大事小情,也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些事情,恐怕她老人家也是知道的,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恐怕这两位贾府后宅真正的掌舵人,早就开始打二嫂子嫁妆的注意了吧。
呵,而且无论是老太太,还是二婶子,心里面都想着,要将大房的爵位转移到二房的名下。准确的说是,想要让贾宝玉继承大方的爵位。
两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姑姑、姑父,你们敢相信吗?我的那位好二婶为了得到大方的爵位,居然能狠下心来,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
自从二嫂子嫁入荣国府那天开始,我就发现在她的嫁妆里面,居然有一串用麝香珠子穿成的项链。
姑姑你作为林家的当家主母,又生过孩子,应该知道女子如果长时间佩戴麝香,很可能会导致不孕吧。试想一下,谁有动机会在二嫂子的嫁妆里放这种东西,又有谁有这个能力,能往里面放这种东西呢?
不仅如此,为了再加上几重保险。二嫂子和琏二哥成婚之后,里面摆放着的一些物件,居然有好几件是和那麝香珠子有着同样作用的物品。就连二嫂子的日常的吃食中,也被加入了几种有着同样功效的食物。
看看这几条计策,真是一环套一环啊,真是生怕琏二哥他们夫妻会生出孩子来呀。
如果这些事还不是狠毒,那姑姑、姑父不如来听一听,我父亲的嫡长子贾瑚大哥,又是怎么死的吧。”
贾敏听了这句话之后,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一句:“听说是瑚声不小心坠入湖中,意外夭折的吗?”
“呵,这种说法,姑姑你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对于各种后宅的阴私手段,应该是非常了解的吧。这些话,您自己相信吗?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瑚大哥就是二婶子指使人,将他推入湖中的。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了吧。
而且这件事情老太太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的后续收尾工作,还是老太太帮二婶子处理的呢。
由此就可以看出,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开始谋划着,要抢夺属于我们大方的爵位了。
自从我父亲的原配妻子去世之后,年纪幼小的琏连二哥就一直被养在我的那位好二婶膝下。于是二婶子和老太太便从小就开始给琏二哥灌输一些‘我们这样的人家,何苦和那些泥腿子出身的穷苦人家争抢的读书上进的名额。祖宗留下来的余荫,就能够让我们享受不尽了’这样的思想。
从而引的琏二哥从小就不喜读书,就爱在外面厮混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导致如今的琏二哥才是荣国府未来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去成了‘帮助自己的二叔,二婶管家的人物。’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只要在琏二哥将来承爵之前,一直没有嫡子出生。那么二房就可以操作一番,让贾宝玉承爵。
实在不行,也可以从贾宝玉的名下过继一个孩子给琏二哥,又或者是让贾宝玉肩挑两房。不管怎么说,大房的爵位都可以成功的转移到二房的名下。”贾琮神色澹定地说道。
“啊,这不可能,母亲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贾敏下意识的为自己的母亲辩解了一句。但听了贾琮上面的种种分析,说出这些话,她自己都没有多大的底气。
“这些事情不止老太太知道,就连我那位被传贪财好色,只知道在自己的小院中饮酒作乐的父亲,其实也是知道的。你以为我父亲真的就是一个贪花好色,只知道躲在小院中喝酒玩小老婆的老顽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