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之后,贾赦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对着一直坐在人群后面的贾珍又突然来了一句。
原本一直坐在那里吃瓜看戏的贾珍,却是突然被贾赦给点名了。
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贾赦不耐烦的又喊了他一句,儿坐在他身旁的尤氏伸手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他才反应了过来。
“啊,好、好的赦叔,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等到这件事情办完之后,侄儿请赦叔去倚翠楼喝酒听曲儿。阑
嘿嘿嘿嘿嘿……”
说话的时候,贾珍还给了贾赦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
贾赦虽然从理法上来说,也算是贾珍的堂叔叔,两人之间也存在着十几年的年龄差距。
但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却更像是一对狐朋狗友。两人没少一起寻花问柳、饮酒作乐。
所以仅仅是看一眼贾珍脸上的神色,贾赦就立刻明白了对方想要对他表达的意思。
不过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赦大老爷还是要脸的,这种事情毕竟不太适合,当着自己母亲和家里面一种小辈的面把这件事情给直接挑明了。
于是就只能不动声色的,回了贾珍一个自己已经懂了的意思。阑
贾母听着这叔侄三人,三两句话的功夫,便定下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贾府老封君的面,却丝毫没有想要请问她意见的意思。
贾赦和贾珍二人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那么挤眉弄眼的,更是气的贾母心中的火气那是蹭蹭的往上涨。
但贾母心里面也清楚,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
于是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语气生硬、嗓音嘶哑的对着贾琮父子二人问道:“够了,老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父子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快点和老婆自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我老婆子再说一遍,关于琮哥儿要出府单过这件事情,我老婆子还没有答应呢,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下定论呢?”
贾赦听到贾母的话,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耐着性子,开口为贾母讲解当年那件事情。
“母亲,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如今儿子才会同意,让琮哥儿在如此小小年纪,就单独出府单过呢。”阑
一边给贾母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一边还不忘了转过头去对着贾琮低声骂道:“小畜生,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那纸文书拿过来给老太太看看。”
众人听完了贾赦讲述,也都是感觉到唏嘘无比。
贾母更是直接开口:“真是没有想到啊,琮哥儿居然还有这么传奇的一段身世。”
同时还不忘了示意,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鸳鸯,从贾琮的手中接过那一纸文书,拿过来给自己瞧一瞧。
鸳鸯得到贾母的示意,便身形款款的来到贾琮的身前,伸出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从贾琮的手中接过了那一纸文书。
此时身处荣庆堂之中,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琮的目光也没有在鸳鸯的身上多做停留。
鸳鸯接过那张纸之后,就快步回到贾母的身边,服侍着贾母带上了她的老花镜。阑
贾母戴上老花镜之后,便仔细看了看那张纸上的内容。
等到看完纸上的内容之后,才将那张纸又重新递给了鸳鸯,示意让她将这张纸还给贾琮。
然后才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都是真的,这份契约上面还盖有老大一等神威将军的印信,自然是不可能作假的。
老大也是一个喜欢胡闹的,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和我这个做母亲的商量商量,就直接自己做了决定。
既然当年是老大你答应了人家,那么我们荣国府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我老婆的自然也不能再挡着琮哥儿去为自己的外公尽孝了,否则我老婆这不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吗。”
贾母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心思单纯到了极点,都可以听得出来贾母语气中的不爽。阑
本来在这种时候,应该是由王熙凤这个调节气氛的小能手,站出来哄贾母开心的。
但王熙凤由于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多,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而其他的贾家人,在这些人当中,要么是不懂得察言观色,根本就没有清楚贾母语气中的不爽。要么是笨嘴拙舌,根本就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
所以一时之间,大厅之中的语气再次变得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