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五中学生逐渐散去，他们四处散播湘女获胜的消息，一时间五中校园内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觉得丢人——五中竟然输给了一所女校！

连女生都打不赢，学校羽毛球队的男生真是一群饭桶。

倒是那个高一的新生很不错，实力很强，为他们赚回了一些脸面。

从湘女来的女生也陆续离开了体育馆，有些打出租车回学校，有的搭乘地铁再转乘巴士。只留下三个蹭车的人，她们是专程来看文慧打球的，这时围在文慧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凌罗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五中羽毛球队队长陈瑞身边，跟他握了手。

“多谢五中的同学手下留情。”

陈瑞大方地说：“没有没有，技不如人，实在惭愧。”

凌罗说：“陈队长太谦虚了，今天和你们打球很开心。”

陈瑞说：“我们也很尽兴。”

这时，文慧带着湘女的队员们来到这边，同五中的队员一一握手。

当徐凤芝握住凌罗的手时，两人目光交汇，前者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挑衅。

凌罗看在眼里，没有什么表示，但她已经记住了这个人。

年轻人富有进取心，这是好事。

凌罗和陈瑞道别，临走前，她说：“陈队长，我们联赛再见吧！”

说完，一行人走出了体育馆。

陈瑞愣在原地。

“湘女今年要参加联赛？”

一所女校参与到高中羽毛球混合团体赛中来，画风确实不搭。

他旋即释然，以湘女今天表现出来的实力，没有人敢说她们没有资格参与团体联赛。

徐凤芝心中一动，她正在想如何找机会和凌罗一战，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

可她转瞬一想，自己打的是女单，而凌罗打的是男单，她们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她望着陈瑞队长，心想如果自己和他打比赛，能够拿到几分，大概是不超过10分。

而凌罗是可以打赢队长的人啊，两人实力的差距如此巨大，竟让她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大家都是女生，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强？

除了徐凤芝外，其他人都露出期待的神情。

尤其是何灿灿，她的战意很旺盛，举起右手。

“这下好了，我们有机会在联赛上一雪今天的耻辱！”

王磊伸出右手和何灿灿相击。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

绫罗一行人来到校门口，杜菁菁的父亲已经在驾驶位上等他们。

杜菁菁跳上车，坐在副驾驶上说：“怎么样，老爸，我今天打得好吗？”

父亲夸赞道：“打得不错，好样的！今天没白来，我可是大饱眼福啊！”

众人上了面包车，杜菁菁的父亲问道：“黄老师呢？怎么没见到他？”

“我们稍微等一等他吧！”凌罗看见五中的杨老师留住了黄老师，好像晚上有什么活动。

正说着，黄有为在校门口和一位老师告别。

“老杨啊，我们随时可以约，但今天不行，我带队出来，不能开小差啊！我还是新生的班主任，今晚要开班会，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杨老师也不好再留他，只得挥手送别。

“老黄，记得常联系啊！”

黄有为连连说好，说完向这边走来，上了车。

虽然比来时多了三个人，不过面包车里空间很大，座位管够。

回到学校，众人向杜菁菁的父亲道谢，然后跑进了校门。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6点，第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刚响，女生们来不及回宿舍洗澡，径直奔向各自的教室。

看着她们匆忙的背影，施婓深深地感叹高中生是多么不容易。

两栋5层教学楼灯火通明，教室里很安静，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中间的草坪上，夏虫叫得正欢，施婓的影子拉得老远。

施婓漫步回到家，和梅香正在洗澡。

“吃饭了没？”

“没有。”浴室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施婓系上围裙，先用电饭锅压一锅饭，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碗毛豆，一把莴笋叶，一捆韭菜，四个鸡蛋，半斤猪肉，把这些原料放在灶台上，然后开始点火烧菜。

毛豆是昨天就已经剥好的，莴笋叶已经洗过，猪肉也切成细块，立刻就可以下锅。只有韭菜还没有择，有很多枯黄的叶尖。

施婓从柜子里拿出一桶茶油，这油十分金贵，味道也绝佳，与纯正的橄榄油不相上下，既好吃又健康，用来炒蔬菜最适合不过了。平常不舍得吃，但是今天施婓很高兴，也就不吝惜它了。况且现在离农历十月也不远，到时候回老家打上一两百斤茶油，又可以吃上一年。

等到和梅香从浴室走出来，饭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一个是毛豆炒肉，一个是炒莴笋叶。

施婓正在做第三个菜，韭菜煎鸡蛋。把韭菜切碎，和鸡蛋拌匀，加入适量的盐，然后倒入热油滚烫的平底锅中，蛋清哗啦啦冒起泡来。

施婓有一手绝活，他右手抓着平底锅一抖，煎蛋翻了个跟头，落回锅中，仍是完整的一个圆饼。

三个菜做完，电饭锅正好跳闸，饭也煮好了。

饭桌上，施婓专挑肥肉吃，把瘦肉留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