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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陈娅馨悲从中来,眼泪断线般流了满脸,随后在钢管床上磨起了绳子。
只磨得胳膊腕血乎乎,两臂发麻,小臂脱皮,麻绳终于断了。
陈娅馨挣脱手上绳子,又扯掉嘴里破布,再解开双脚束缚,顿时浑身阵阵发冷,这才意识到身上仅有内内和罩罩。
慌忙扯过一旁衣物,胡乱套在身上,陈娅馨拿起手机,就要按下那三个数字,但马上又停了下来。
她注意到,现在是二十三点五十分,离蒙面人说得零点只有十分钟,一旦……
“呜呜……”陈娅馨真怕了。
刚才只想着先脱身,想着让警察迅雷不及掩耳出手,可真正要实施时,才发现根本做不到。
怎么办?
晓蝶在哪?
她酒里放了什么?
陈娅馨脑袋一阵阵发胀,浑身起鸡皮疙瘩,一阵阵恐惧直冲脑门。
她赶忙拎起挎包,快步出屋,一路小跑到了楼下,钻进汽车。
“轰轰轰”,
汽车跳着冲出了院子。
幸好是后半夜,路上人车稀少,尽管车子开得歪歪扭扭,倒也没有发生事故。
回到公司以后,陈娅馨躲进自己屋子,裹着被子,一阵阵发起呆来。
到底要不要那么做?
那可是害人,会让他身败名裂呀,他的镇长职位就完了。
可如果不那么做,自己就将臭名远扬。这还是次要的,大不了一死。但家人却会跟着蒙羞,那比杀了父母还狠呀。
父母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自己不但没能报答,还要让父母跟着遭罪,就是做鬼也不得安宁。
怎么办?
从天黑到天亮,又从上午到下午,足足在屋子里钻了十多小时,陈娅馨终于下定决心:只能那么干了。大不了把自己赔给他。
“陈助理,再不开门我们就……”
就在同事们即将撞门时,陈娅馨走出了屋子:“吵吵什么?谁没肚子疼过,哪个女生没这经历?”
“陈助理,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同事们知趣地退去,陈娅馨立即满脸苦楚,一阵一阵地扎心疼痛。
内心再次挣扎一通,陈娅馨打出了电话:“赵镇长,在镇里吗?”
“我在县里开会。”
“晚上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为什么?”
“感谢您昨天盛情招待。另外有事跟你说。”
“好吧。”
对方答应的那一刻,按说陈娅馨本该欣喜,但却心头忽得一沉,脚下也跟着一个趔趄,整个人好悬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