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就给我算算吧,我真有过不去的坎。”冯二赖情急之下,扯住了对方衣服。
道人身子被扯住,挥拂尘欲击,却忽的怔住:“福生印堂发暗,额间黑气萦绕,不日恐有血光之灾。”
冯二赖闻听此言,抓得更紧了,苦苦哀求:“道爷救命!老神仙救命呀!”
道人有些迟疑:“数百道友已在下一道场等候,不能因贫道……”
“老神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最大修行呀。”冯二赖扑通跪倒,带了哭腔。
“唉,也罢,起来说话。”道人长叹一声,以拂尘示意。
“好好,老神仙您坐!”冯二赖爬将起来,双手扶着道长坐下。
“唉!坏我规矩呀。”道长再次叹息,“写个字吧。”
“好……”冯二赖稍一迟疑,马上在地面写了个“二”字。
“嘶……”
道人吸了口凉气,缓缓开口,“二嘛……上无顶,中无柱,下分离,你父母双亡,妻子离去,目前仅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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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不就是个字嘛,咋这么多讲究?”冯二赖不由得心里发虚。
“上有老,下有小,中有支柱,方才为‘王’。这个二字少了上横、中竖,自然就没了父母妻子。”道人以拂尘柄端划地,写出一个“王”字,然后又擦去上横、中竖。
冯二赖忍不住气馁:“靠,都怪我这名字,从小就注定了倒霉。”
“非也非也,后天运势同样重要。”道人轻轻摇头。
冯二赖精神为之一震:“这么说,还有转机?”
道人没有立马接话,而是在指尖掐算了一番,才又说:“指一下贵府方位。”
“贵府?”冯二赖向东一指,“那边。”
道人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赤瓦朱墙,正舍五间,南屋三间。”
靠,老道真厉害呀,这都能算出来?冯二赖心中更惊。
道人忽又“咦”了一声:“左青龙,右白虎,背山临水,风水不错,按说该四世同堂、夫妻和睦呀。”
“是吗?”冯二赖追问道。
“的确是这样,怎么回事呢?算了,贫道不善此行,就此别过。”道人说完,起身要走。
“老神仙。”冯二赖再次拉住对方,期期艾艾地说,“那边还有一间工棚,不算吧?”
“西南方,不好。”道人惊呼一声,“顶破恶水冲,家破亲人亡,‘全王’变‘残二’,问题就在这呀。”
冯二赖马上道:“道爷,我这就去修屋顶,再不让他漏水。”
“不好,此处冤魂深重,恐你父子跨不过今日午夜。”道人再次惊呼。
“啊?”冯二赖顿时摔倒,“道爷救命,道爷救命!”
“阴魂被压日久,积怨深重,除非破除上面牢笼,助冤魂投胎转生,否则必反噬屋主子孙。”道人说完,再不停留。
“老神仙。”冯二赖还要拉扯。
道人沉声警示:“时不我待,好自为之。”
“好自……”冯二赖话到半截,“妈呀”一声,掉头向坡下跑去,还不忘扔下二百元卦资。
道人快速捡起现金,望着那个急速奔行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神仙,给。”在道人身后,出现了一个中年人。
道人转回身去,接过中年人手中信封,伸手进去,点了点里面钞票:“唉,今日行径,有违祖师教诲呀。”
“这回呢?”中年人又递出了三张票子。
“祖师爷也会原谅的。”道人一把接过,转身便走,三两下扯掉了雪白长须。
中年人笑了,在脸上揉搓几下,变成了一张年轻脸颊,竟然是司机宣剑。
宣剑取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主任,按剧本演出完毕,达到预期效果,他应该很快就会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