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么看?”
许援疆话音刚落,王伯举抢先发声:“书记、各位,这是严重的正治事件,是非法挑衅组织程序,必须以雷霆手段予以镇压,否则后患无穷。”
“王书记,正治事件?还镇压?你还真敢用词呀。请问哪个程序、法律、条令有这样的规定?”于树成冷声回怼。
王伯举也不示弱:“人事任免是县委班子集体决议,现在却被开发区非法行使,这不是挑战组织权威吗?”
“你看好了,是建议,不是决议,懂吗?只是给县委提供参考而已。”
于树成反问之后,进一步阐述,“这件事的起因是卜明轩失德无才,向辖区居民胡乱行使权利,并对单位同事行为不轨,给开发区造成极其恶劣影响,也为崇诚县公务人员形象抹了黑。开发区冒险建议,是为开发区及时止损,更是为全县公务人员挽回形象,否则损失无法估量。”
王伯举冷哼道:“卜明轩强拆了吗?只不过是为了推进工作,用的小手段而已。至于对女同事不轨,更是无稽之谈,纯属误会罢了。你们至于上纲上线吗?”
“都对女同事那样了,言语更是无耻之极,你还说误会?”
“哪样?被那个女的抱住,他根本起不来嘛。据说那女的风评本就不好。”
王伯举此言一出,孟飞龙马上黑了脸,冷冷得瞪了过去。
意识到考虑不周,王伯举赶忙解释:“孟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表明这是个误会。”
“那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孟飞龙脸色更黑。
“我,这。”王伯举嘴唇动了几动,没有进一步解释,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不该点出他和那女人关系的。
“于副书记,卜明轩是被人撞进去的,懂不懂?”王伯举又转向于树成。
“为什么被撞?还不是卜晓轩故意混淆是非?本来冯二赖诚心主动拆迁,可卜明轩故意激化矛盾,当众说不拆迁。那可是几十万补偿,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命,冯二赖能不急吗?”
“卜明轩也是被逼的,都怪赵林然逼他签了军令状。”
“不是谁逼他,而是说话必须负责任。是他完不成任务还故意挑衅,故意败坏他人声誉,故意激化干群关系,故意欺负异性同事。卜明轩德不配位、才不配位,如若继续担任现职,后果不堪设想。”
于树成此言一出,王伯举再次后悔不迭。刚才争论了半天,满以为是坚决反击,不承想反倒是为对方抨击铺了路。
其实这也不怪王伯举上当,毕竟有心算无心,于树成早已推演过多次。
孟飞龙出声了:“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担任要职,否则开发区建设大业恐将毁于一旦,全县发展大局也将遭到严重破坏。”
孟飞龙这一表态,两位副县长接连发言,全都是抨击卜明轩德才不配。
宣传部长是于系的人,自然要帮着于树成论证,而且措辞更为犀利,不愧分管着喉舌工作。
瞬息之间,孟、于两派已结为一体,王伯举大为吃惊,也预感极其不妙,但还心存侥幸:只愿许派不要同流合污。
事实证明,王伯举纯属一厢情愿。
其实许援疆主动传阅文档,已经是表明态度。
作为许系的组织、纪检、县委办三人自是读懂了意思,在关键时刻纷纷出声,皆是谴责卜明轩其人其事。
“书记,您可要明察秋毫呀!”王伯举病急乱投医,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许援疆身上。
“别争也别吵了,举手表决吧。认可这份建议的,请举手。”
许援疆话音未落,一只只手臂举了起来。
“我弃权。”做为唯二未举手者,人武部长表了态。
“少数服从多数,即刻免去卜明轩现有一切职务。”许援疆一锤定音,给此事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