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自有考虑,不是你一个副主任该关心的。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做好本职,尽到代理主任职责。越是这种纷繁复杂的局面,越能锻炼能力,越是机会,懂不懂?”孟飞龙沉声道。
瞿咏梅马上回怼:“乘人之危夺权?我做不到,良心上过不去,也没那个野心和能力。只有赵主任在,开发区才是真的开发区,其他人谁都不行。假如现在把赵主任逼走,开发区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这么倔?他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俩是不在一起?”孟飞龙越说气越大。
瞿咏梅顿时爆了粗口:“我靠你妈孟飞龙,你给姑奶奶听着,不要把别人想成自己,我们没你那么脏。我们五个人都在兴宇大厦,于陆、穆晓梅住一屋,佟猛、姚嘉柱住一屋,姑奶奶自己住,不信可以查酒店监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随口一问。”
孟飞龙语气反倒软了,“咏梅,只有我对你是真心,是实心实意为你好。现在正是你的机会,你可不要……”
“去你娘的吧。”瞿咏梅直接挂了电话,呼呼喘着粗气。
她之所以替赵林然说话,的确没有任何私情,完全就是被赵林然感动。
赵林然不但给开发区带来希望,也点燃了她早已死去的工作激情,她想真正大干一场,靠成绩立足崇诚县官场,而不是顶个“孟飞龙小三”的名号。但现实往往并不那么顺心,好多时候甚至在给她添堵。
就在崇诚县诸人忙碌之时,挑起事端的主凶金有财更忙。他要调度整个安排,遥控指挥各个环节,督促整个进度。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关于请愿和网络进攻都有了进展,进展效果还很理想,但就是守株待兔没有结果。
据手下人报告,从晚上七点多就在园丁家园守着,既没见裴云燕回来,也没见房间亮灯。
“他奶奶的,真是怪了啊!”
金有财喝骂着,又给守在教育厅外的人打去电话,得到的回复也是没见人。
“你们尤其要注意,不能离得太近,必须躲在监控盲区,否则被录进视频就麻烦了。”
“老板您放心,绝对录不进去,绝对不会被发现。”
“那就好,多注意吧。天气冷,注意保暖,每个弟兄再加五百元辛苦费。”
“谢老板。”
金有财放心地挂了电话,自认不会出现纰漏,却不知他的这些安排已经置于赵林然监控中了。
赵林然知道,裴云燕是金有财的重点目标,必须予以重点保护,园丁家园是重点,教育厅这里也必须盯着。
但他接到的反馈,同样是没见到裴云燕的人和车。
“千万别出事呀!”赵林然不禁担心,赶忙运用自己的特殊手段,寻找起了裴云燕。
事实上,裴云燕哪也没去,就在自己办公室呢。
这倒并非她未卜先知,并非故意躲着金有财的人,而是在加紧整理东西,用她自己的话说“安排后事”。
她在强势推动签约的时候,已经猜测出一些后果,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做一些事情,尽量安排妥当一些工作。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后半夜,但手头事情还没做完,裴云燕用凉水擦了把脸,继续忙碌着。
她不知道的是,好多人都陪她忙碌着,当然好多人并非自愿,而是没办法,就比如崇诚县的大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