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清正带走史霄汉后,赵林然陪着苏梓妍回到镇里,等她睡着后才返回开发区。
次日一早,赵林然到县政府开会,会议直到中午才结束。
刚出会场,严清正便打来电话,要他去一趟。
意识到可能跟史霄汉有关,赵林然快速到了纪委副书记办公室。
“史霄汉傻了。”严清正开口便说。
赵林然有些懵:“是呀,他自认策划周密,没承想不但未得逞,还把自个搭了进去,傻了很正常。”
“不,我说的是他真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也根本听不懂话。”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装的,史霄汉在这方面特在行,当初可是在我身边隐忍了一年多,那时简直都快装成孙子了。”
“这次恐怕是真的。”
严清正语气稍有沉重,“昨天带他回城的路上,我们就对他突击审问,抛出了金有财的部分交代。他对所有指控全部否认,言说是金有财污蔑他、拉他垫背,声称自己是冤枉的,请我们帮他证明清白。除此之外,倒没其他反常举动,也没有过激行为,我们的人难免有些放松警惕。在带他下车的时候,他忽然脑袋前冲,径直撞到车门上沿,当时就昏迷了。我们赶紧对他救治,他也很快醒来,但却不认人了,也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只知道喊饿,到现在还是如此。”
赵林然嗤笑一声:“苦肉计,绝对是他设计好的,他太工于心计了。先不说之前在镇里潜伏,就说昨天他扮那老太太吧,如果不是把他假发扯下来,不是离得特近,我都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发生这事以后,我们也请专业医生检查,还用设备测了,并没找到病症所在。但医生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医学上叫海马区受损失忆,一般都很短暂,不过也有个案时间很长,甚至终身无法恢复。”严清正给出进一步说明。
“是吗?”赵林然稍一沉吟,又提出请求,“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严清正道:“没那必要吧。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主要因为你是受害者之一,让你不要对史霄汉尽快交代期望太高。”
“既然他因外力记忆受损,那么很可能因外界刺激恢复记忆。我是他最恨的人之一,他也许一见到我,原始的恨意便会滔滔不绝,自然也就能激活沉默的记忆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妨一试。你真这么想?不会出幺蛾子吧?”
“我能出什么幺蛾子?只盼他早点恢复记忆,早点全盘交代,早点真正伏法,否则我们全不得安宁,苏梓妍都快坐病了。”
“那好吧,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严清正说着,拨出一个电话,“过来一下。”
待到严清正放下听筒,赵林然又道:“对了,到时可能需要临时关一下监控,或是巧妙避开一些。”
“你要干什么?”严清正不由得警觉。
“史霄汉不单单恨我,他恨得人多了,昨天在现场就一通好骂,从县委书记开始,把县里头头们几乎骂了个遍,也包括您。我担心他一旦清醒,很可能破口大骂,到时若是被监控录上,难免扩散出去,对县领导们影响就太不好了。”赵林然给出理由。
“是吗?”严清正仍不免狐疑。
正这时,经办人老冯来了。
“你带赵主任去一下史霄汉那,如何操作听赵主任的。”严清正吩咐道。
“好的。”老冯答应之后,马上又道,“我刚得到消息,医生正用新设备给他检查,恐怕要两三个小时,不让随便打扰。”
严清正点点头:“是这样呀。那你看时间,你俩直接对接。”
“好的。”
“严书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