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行悟睡不着的时候,傅红寒也在失眠,但与孙行悟过于激动不同,他则是因为忧心忡忡。
这次对孙行悟采取行动,完全就是傅红寒指令,一是想要问出器中活影真正秘密,二是拷问孙行悟是否怀疑那只大瓷瓶。
傅红寒早就接到汇报,知道天不黑便已行动,也顺利把孙行悟诳到了野外。可之后再没得到消息,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能出什么意外呢?
被姓赵的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
不是说信号一直屏蔽着,孙行悟根本不能对外联系吗?
再说了,现场处在视线制高点,中途还安排着暗哨,姓赵的如何混到近前?
要么就是警方参与了?
警方凭什么参与?再说了。如果警方真有行动,凭自己在省警局关系,不可能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傅红寒哪里知道,崇诚开发区本就设有警力,开发区主任能够直接调度。这倒并非傅红寒消息闭塞,而是太的想当然了。
假如真发生意外,自己要怎么做?采取进一步措施,还是按兵不动?
傅红寒既不想功亏一篑,也不愿被牵涉其中,心情矛盾极了。
“叮呤呤”,
凌晨两点多,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傅红寒眼睛转了几转,才接通:“哪位?”
对面愣了一下,说道:“傅少,我是赫鲁赫。刚刚老八汇报,孙老头掉崖了,还有姓赵的。”
“什么,姓赵的摔死了?”傅红寒大吃一惊,也不再装糊涂,“黑子,具体说说。”
赫鲁赫讲了起来:“老八说,在把老家伙弄到山顶以后,老家伙百般拖延,要么唠叨烦琐的制瓷工艺,要么提供似是而非假消息,一磨蹭就是三个多小时。不巧的是,有两拔人因债务纠纷追逐到现场,直接就火拼了。老八担心这些人坏事,分出一拔人去阻拦,另一拔人带着老家伙进了树林。就在这个当口,老家伙就被姓赵的带走了。”
“等等。姓赵的怎么到了附近?如何带走的老家伙?老八他们就没发现?”傅红寒出声打断。
“据老八讲,当时那两拔人特凶,他担心是冲着老家伙来的,就带大部分人去防范了,只让四个女人押着老家伙进了树林。也不知怎的,四个女人全被打晕了,其中一个女人晕倒前示了警。老八这才知道老家伙丢了,于是带人追了过去。刚追出最后一片树林,就见老家伙被人带着,用绳子系住崖边小树,正在往下出溜。还没等老八他们走到近前,小树断了,他俩就掉了下去。老八正要带人上前看个究竟,不知道怎么弄得,他的人和之前那两拔人干了起来。老八担心节外生枝,这才召集上手下,带着晕倒的几人,开车离开了现场。”赫鲁赫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傅红寒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谓闹纠纷的绝对是他同伙,这就是标准的暗渡陈仓、调虎离山。对了,老八依据什么判断,是姓赵的带走老家伙,看清了吗?又怎么知道两人摔下去了。”
“老八说,他也只看到背影,觉得那个人像姓赵的,就想着拍下来,可是刚打开手机,那俩人就摔下去了。”
赫鲁赫给出解释,随后补充,“老八说,看什么时候方便,他会把录到的拿给我看,傅少您要不要一起看看?”
傅红寒马上道:“不,你也不要见他,可以让他把录的内容发你,你再转发给我。另外你也马上转移地方,连夜离开陆兴省,暂时不要露面,也不要对外联系。”
“您是说……应该不会吧。”赫鲁赫明白了傅红寒所指,但又不以为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无大错。”傅红寒很是认真。
“好的,我马上转移,现在就把录像小段发你。”赫鲁赫说到这里,没了声音。
不多时,傅红寒收到赫鲁赫发来录像,直接点开了。
画面光线特暗,影像模糊,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