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洗车,时间稍微长点。”
“有那么邪乎?我不就开了一个多小时,还能臭气熏天?”
“店主说,假如不是单位定点,就要双倍费用了。”
“呵呵呵……”赵林然笑着挂了电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宣剑昨晚是如何忍耐的。
独自笑了一会,赵林然靠在椅背上,琢磨起了小煤窑的事。
在接到调任乌鑫县消息后,赵林然就抓紧查阅相关资料,知道小煤窑是煤炭管理重要内容。尤其两次遇到络腮胡子,两次都跟小煤窑有关,他就决心把小煤窑的事弄清楚。
误打误撞,以挖煤工身份进了小煤窑,了解到的内容远比资料上生动。
蒙骗方式招工,工资、工时暗藏猫腻,天价工装押金,私扣身份证件,矿工生活环境恶劣,保障投入严重不足,安全隐患成堆,隐瞒事故伤损,调戏猥亵女孩,一桩桩、一件件,本应是极偶然的小概率,却在这么一个小煤窑集中出现了。
明目张胆调戏未遂后,竟然肆无忌惮成群追击,命令村干部协同作战,调用警员设卡盘查,何等的嚣张跋扈?
谁给的权利?哪来的底气?
这还只是不足一周时间,自己亲身感受到的事项,就已经令人大跌眼镜了。那些暗藏的、没有看到的,恐怕更触目惊心。
自己是误打误撞上去的,提前没有任何预设与甄选,显然这些事很有代表性,甚至非常普遍,所有小煤窑问题可见一斑
经过这一次实地亲历,赵林然工作思路进一步清晰:取缔非法小煤窑大势所趋,也是整个煤炭工作管理中重要一环,否则于公于私皆不利,很可能引发大的社会问题。
只是怎么取缔?如何安置矿工?以何种方式开局?如何切入?还需要仔细谋划。
思考了好大一通,还没理出具体思路,宣剑来了。
“昨晚十一点多到的端河火车站,十一点半检票上车,十一点五十发车。我当时找了关系,也跟着进去了,直到火车开走才离开。”
“回来开得慢,中途服务区还眯了一会儿,将近凌晨四点回来。快五点的时候接到老顾电话,说他们已经顺利到站。担心打扰你休息,我这才起床发消息,替他们报平安。”
“刚刚老顾又打电话,说是女儿已经大学报到,他也进去看了,激动得不行。他正在找住的地方,争取尽快安顿下来。”
“昨晚他就打听您的信息,刚才那会儿又问了,说是要感谢、报答您。没得到您吩咐,我就没讲。”
宣剑进门便汇报了整个事项。
“这就好。让他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情况,及时跟你联系。”
赵林然嘱咐之后,神情变得严肃,“秘密调查常宝和小煤窑,查清他的底细,找出他的依仗。否则仅凭他小矿主身份,不可能随意命令村干部,更不可能调用警力办私事,昨天拦车的可是所长以上级别。”
“是。”宣剑应答之后,转身离去。
“叮呤呤”,
正这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