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以为王伯举会马上行动,可是一直等到周末,也没见动静,赵林然不禁着急,也很是疑惑。
这可是捞政绩机会,还能借此打击对手,王伯举怎么可能不动心?
按说收到那么多告状信,这就是现成证据,完全师出有名。
他自己又是政法委书记,还收服了宁卫军,调用警务力量也不成问题。
而且县委班子里,可以请傅红寒牵制我赵某人,没有再拖的理由呀。
王伯举还等什么呢?
难道是等过硬证据?
可我仅去了煤窑一周,手上只有那些证据,也都以“受害者”身份寄出去了,还上哪去弄过硬的?老矿工还差不多能知道些。
想到这里,赵林然心中一动:顾得福有没有呢?会不会告诉他儿子?
应该不会,不会把儿子牵扯其中的。
就在赵林然烧脑的时候,顾直已经赶到首都,正和父亲、妹妹在一起。
顾直这些天一直想见父亲,想要报告自己近况。
之所以电话里没讲,一开始是担心事情有变,后来是想着当面分享喜悦。
另外他也有疑惑,纳闷父亲为何突然去首都,担心父亲生病或是出了其他事,只有亲眼看过才踏实。
本来上周末他就想赶往首都,只是担心赵县长到时找自己,这才一直守在单位。
后来是赵县长发现顾直没休息,特别强调“周末只要没有特别要求,只管正常休息”,他这才和赵县长打过招呼,坐周六早车到了首都。
一家人见面后,自是少不了亲近和嘘寒问暖。
随后顾直又问了妹妹学校情况,然后转到关心的话题上面:“爸,之前担心煤窑危险,我和妹妹都劝你别干了。可你就是不舍得,说什么离家近,还说常年不歇工、挣得多,这次是咋得了?”
下意识地看了眼女儿,顾得福笑着道:“以前你俩都上学,花钱地方多,现在这不是负担轻了吗。”
顾直追问:“我刚上班就跟你说过这话,你还说妹妹没读出来,后来又说上大学更费钱呀?”
“大学是费钱,哪得看是什么大学,越差的大学花钱越多。你妹这是全国最好大学,一年四千块钱学费,一顿饭才五六块钱,还有奖学金,还能办理助学贷款,根本不用愁。再说了,钱多少是个多?等你俩以后出息大了,该我享受了,没有好身体怎么行?要是在煤窑出点事,就更亏了。”顾得福给出解释。
“真的?上半年你还说要再干几年,现在就能闲下来了?”顾直还是不太相信。
“人的思想会变的,你爹也不是封建老顽固,那时不是还不知道娇娇能考哪吗。现在娇娇上这名牌大学,爸如果再挖煤去,也给我闺女脸上抹黑呀。再说了,我来这也不是躺倒不干,刚在物业找上打扫卫生的活,也够交房租和生活费了,下星期一就上班。”
顾得福说到这里,担心儿子追问,马上转移话题,“那天通话,你说有喜事。什么喜事,有对象了?”
顾直脸上一红:“找对象着什么急?我说的是工作,我这回真当秘书了。”
顾娇下意识追问:“你以前不就是秘书吗?”
“别打岔,听你哥说。”顾得福赶忙打断女儿。儿子在单位混得不好,顾得福其实早听人说了,只是不忍伤儿子心,才一直装作不知情的。
顾直也意识到说错话,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很是激动地讲:“我现在给常委副县长当秘书,工作关系也回到县委办了。”
“真的?”这回轮到顾得福惊讶了。
虽说他一辈子干体力活,从没在公家单位工作过,也不知道行政事业单位级别设置,但知道县委常委只有十一个,是真的大官。儿子不是一直收发杂志,最近还打扫厕所吗,咋就一下子给大官当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