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个体户?”王胡子直晃头。
个体户这个称呼,还没在社会上普及,去年开大会,才定下政策,在国营经济、集体经济的基础上,可以发展个体经济。
但是在当前大环境下,人们普遍更向往国营单位,瞧不起个体户,认为都是国营单位不要的臭鱼烂虾,才会干个体。
所以个体户这个字眼儿,在最初的时候,贬义的成分更大。
到了今年,一些大城市已经开始有个体户涌现,像小吃摊,修鞋摊、自行车修理铺这类的服务行业,还有像是出售各种商品的小商小贩,也都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这些个体经营,极大地缓解了年轻人的就业压力。
这股风潮,会在今后的两三年里,席卷全国。
只是目前,还没有刮到他们这座北方小县城。
李卫国只能先给他们普及一下,这伙人也都听明白了,倒是挺适合他们这种闲散人员,就是大伙一个个都面露难色。
还是小星最先举手:“哥,我们都不会做小买卖啊。”
“哪有生来就会的,练摊练摊,练着练着就会了,我看你们不是不会,是抹不开面儿吧?”李卫国一眼就瞧出来症结所在。
做生意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转变这个观念。
大小伙子往街边一站,张不开嘴,拉不下脸,这才是最大的困难。
不过只要克服这种心里障碍,那八十年代最初的倒爷,也都是最早发家致富的一批人。
王胡子在这时候发话了:“咱们一不偷二不抢,有啥好害怕的,不过李哥啊,我们就算想干,也没路子,没本钱啊。”
还行,王胡子还是有点闯劲儿的,李卫国点点头:“其他的,我来想办法,我家里面还有一摊事,脱不开身,所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提供资金,你们具体负责,然后咱们再按照一定比例分账。”
李卫国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实行起来,怎么也得过个一年半载,起码也得等他手里积累一些资金再说。
至于具体的项目,李卫国心里有个大概的章程,一切等到时候再说。
现在嘛,还是叫这帮家伙,继续在蚂蚁河那边挖玉石比较好,就当磨磨性子。
目前他们开挖的地点,已经没啥价值,李卫国告诉这些人往上下游挪挪窝,估计够这些人干到入冬了。
如果有挖出来的玉器,就先放王小乐这里,李卫国先给王小乐留一百块钱,估计就够支撑一两个月的了。
“李哥,那小乐兄弟要是培训完了,我们上哪去找你们?”王胡子又提出一个问题。
李卫国也没啥好隐瞒的:“我是向前公社红旗大队的,不知道红旗大队的话,到公社打听大馒头屯就成。”
王胡子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地址,而娃娃脸的小星,则是脱口而出:“哥,你还真是屯子里的啊?”
“没错,土生土长的。”李卫国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张星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顶多是感觉惊讶。
张星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使劲摇晃几下脑袋:“哥,就你这气质还有本事,我都以为你是大城市出来的呢!”
还是王胡子有点阅历,似乎想到什么:“李哥,你不会是下乡的知青吧?”
“国子的对象倒是女知青,首都的呢。”王小乐笑呵呵地补充一句。
服了服了,王胡子他们是彻底表示服气:能把首都的知青都划拉到手,那还真不是一般人。
“那就先这样,以后保持联系,估计入冬之后,你们就能大干一场了。”李卫国站起身,率先出了饭馆儿。
王小乐下午还要继续培训,王胡子也领人走了,继续去蚂蚁河那边挖宝。
李卫国则去商店采购一些东西,弄了个大包裹,往驮货架上一绑,然后一骗腿儿,骑到车上,铃铃铃,洒下一阵欢快的铃声。
心情舒畅,浑身也有使不完的劲儿,李卫国俩脚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不到两个小时,就骑到公社,然后又拐到通往大馒头屯的土路。
这条路就更僻静了,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卫国骑出去几里地之后,就把自行车支在路边,然后兴冲冲来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哗啦一下,把帆布包倒在地上,把钱啥的都重新装回去,地上只剩下几块玉器。
李卫国也忍不住搓搓手,然后抓起一枚玉佩。
真爽!
这种感觉,如饮美酒,令人陶醉。
李卫国有点上瘾,简直停不下来,一共六枚玉器,最后全都化作粉末。
呼,李卫国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他想看看,体内的白光增长了多少,毕竟上两次吸收玉石,白光都肉眼可见获得增长。
可是李卫国把手掌翻过来调过去,却惊骇地发现:白光竟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