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劲头,也感染了其他人,连懒汉都这么卖力,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燕带头背起一大麻袋松塔,葛卫红也不甘落后,同样背起一袋子,步履蹒跚地跟在后边。
吴小玉别看身材苗条,还挺有干巴劲儿,也背起来一个大麻袋。
好家伙,后背就跟压着一座五指山似的,不过这姑娘刚强,咬紧牙关坚持着。
至于李玉梅,到底是农村孩子,后背上背着个大麻袋,胳膊上还挎着个土篮子呢。
就连最小的李小梅,都一个胳膊挎着一个筐,里面装着蘑孤,上面还放着几个毛乎乎的猴头孤,个头都赶上排球了。
李卫国走在最后压阵,地上还有几麻袋松塔,实在是背不回去,明天再说吧。
谁叫他打松塔这么厉害呢,以一当十。
挑着担子,他挺直腰板,有过挑担经验的都知道,你越弯腰感觉担子越沉。
人生在世,就是如此,身上的担子越重,越要挺起嵴梁。
从这片林子到大馒头屯,一共十多里地,走走歇歇,直到红日西垂,这才远远望见村子。
“最后再歇口气儿,来,都喝点水。”李卫国嘴里吆喝着。
大家都就着一个坡子坐在地上,彷佛卸下千斤重担,感觉浑身都快要虚脱了,抹抹脸上的汗水,拧开水壶,却早就喝干了,舔舔发干的嘴唇,好家伙,咸滋滋的。
大量地出汗,把身体里面的盐分都代谢出来。
李卫国瞧瞧不远处的一片白桦林,叫小妹把大家的水壶都收上来,然后兄妹俩去树林那边。
小当家多聪明啊:“三哥,是不是又有白桦汁儿喝了?”
李卫国摸摸她的羊角辫儿,有点心疼,小家伙也累得脸蛋通红。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小当家跑在前面,身上背着好几个水壶,脆生生地招呼大伙喝树汁儿。
就算生活再苦再累,也改变不了她的笑颜。
李卫国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有滋有味呢。
略带甘甜的桦树汁入口,大家的眼睛都不由得眯起来,像是性子活泼的葛卫红,更是舒服得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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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俺愿意跟国子出来的理由。”赵广定也累坏了,说话的嗓子都有点哑,估计活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卖力气。
大家也都跟着点头,在他们眼里,李卫国还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这时候,又一支采山货的队伍,也背包罗伞地回来了。
队伍有二十多人,比李卫国他们这边还多呢。
打头的是王大拿,身后背着的大背篓,比他的个头还高呢,得一直弯腰背着才行。
“歇歇脚。”王大拿吆喝一声,这支队伍也停下来。
李卫国连忙上前,帮着王大拿把背篓卸下来,王大拿在原地蹦跶两下,然后一个劲捶着后腰。
赵广定笑嘻嘻地凑过来:“大拿,瞧这样子,今天晚上还不得扯猫尾巴上炕啊。”
“少说便宜话,谁像你似的,拈轻怕重。”王大拿瞧见这货就烦。
王燕快言快语:“大拿叔,你今天可冤枉广定叔了,他自个就挑两大麻袋松塔。”
真的假的,王大拿凑过去瞧瞧,也不免震惊:“你们咋弄这么多松塔?”
装松塔的麻袋,都不是扎口的,为了多装点,都是装得上尖儿,然后来回穿几道细铁丝,所以能清楚看到里面装的是啥。
赵广定这回来劲了:“这还有好几麻袋松塔,扔林子里运不回来呢。”
其他村民也都围上来,他们这支二十人的队伍,也就打了五六麻袋松塔;而李卫国他们这边,只有十多个人,却弄了十多麻袋松塔。
都知道松籽的价值更高,关键是真不好打呀。
他们这支队伍,年轻力壮的不少,而且还都是成手;反观李卫国这支队伍,根本就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叫这样的对手给超了,除了纳闷,就只剩下郁闷了。
赵大虎也在这支队伍里,瞧了一圈,也是满眼羡慕:“你们咋打这么多松塔,这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