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也不敢正面和这家伙硬刚,又激起一篷雪雾,虽然没啥伤害力,但是可以阻挡黑瞎子的视线。
反正地上的雪有得是,李卫国调动起来轻轻松松,趁着黑瞎子抓瞎的时候,抽冷子还踹上两脚,气得黑瞎子嗷嗷怪叫,很快就被李卫国越引越远。
趁着这工夫,李大勐和王大拿赶紧跑过来,架起李贴炮。
李贴炮吐了一口血,反倒感觉舒畅不少:“俺没事,你们先去帮忙,可千万不能叫国子出事,真是个好小子,咳咳咳……”
面对狂暴的黑瞎子,不是谁都有冲上去的勇气。
李大勐当然可以,毕竟父子情深,可是你有胆子上去,不一定有本事全身而退。
“爹,你感觉咋样?”李大勐瞧见老爹吐血,眼泪也掉下来了。
“咱们爷们别抹尿水子,快去给你国子大哥帮忙,这救命的恩情,不能叫人家出事!”李贴炮瞪着眼睛,嘴角挂着鲜血,模样十分骇人。
是!
李大勐当然也知道轻重,使劲一跺脚,站起来就朝着李卫国刚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这一走,王大拿就不能走了,把李贴炮一个人扔在这,那离送命也不远了。
王大拿先拖着李贴炮,靠坐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在兜里翻找一阵,找出来一个小瓶。
这是他自制的红伤药,一般的炮手都会随身佩戴。
倒出来点红褐色的药面子,直接就在掌心化了点雪,把药面子搅合一下,拍进李贴炮嘴里。
李贴炮也知道是救命的东西,连忙吞咽到嘴里,还把王大拿的掌心舔干净。
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李贴炮嘴里喃喃道:“大拿老弟啊,俺这回是甘拜下风。”
王大拿一听他说话有了些底气,就知道死不了啦,于是哈哈大笑:“你个老小子,这次总算是服俺了吧!”
李贴炮睁开眼,晃晃脑袋:“俺不服你,就服你调教出来的好徒弟。”
“你个老东西,早知道不管你了!”
王大拿也好气,哥俩争了一辈子,也没争出个高低。
不过很快,王大拿又高兴起来:国子真给俺涨脸!
二人正聊着呢,就看到李卫国和李大勐两个人一熘烟跑回来,李卫国摆摆手:“咱们快撤。”
“黑瞎子呢?”王大拿忍不住问道。
“陷雪壳子里了,一会儿没准就爬出来,咱们赶紧走。”李卫国简单解释一下。
他说得虽然简单,但是在场的都是行家,知道这绝对不简单。
换成别人,那种局面,就是九死一生。
李卫国其实还算挺轻松,他心里有底,一路勾引着黑瞎子,看到这货追得近了,就给它扬点雪。气得黑瞎子一点招都没有。
终于,李卫国找了个雪深的沟壑,他先跑了上去,在雪面上飞奔,脚印都没留下,真正的踏雪无痕。
等黑瞎子上去就不行了,咵察一下就陷了进去,差点没脖。
李卫国瞧它还想挣扎着上来,就又给它堆上不少雪,总算是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
至于杀熊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要是在水里还差不多,没准能把黑瞎子给淹死。
李卫国往回跑的时候,正好遇上李大勐追踪而来。
“先回木屋那边。”王大拿也没时间细问,叫李大勐背起他老爹,四个人赶紧撤离现场。
走了百十米,叫上在这等候的猎犬还有二驴子,一起返回木屋。
进到木屋里面,把李贴炮放到炕上,众人这才心头大定,全都是一脸庆幸。
李贴炮坐那把气儿喘匀了,便开口说道:“勐子,你替爹给国子磕仨头,感谢救命之恩。”
李大勐也不含湖,膝盖一弯,就要往下跪。
李卫国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搀住:“勐子兄弟,咱们是哥俩,你拜我那不是折我寿吗?”
说完他又望向炕上的李贴炮:“贴炮叔,山里炮手是一家,您就别为难我了。”
“好好好,国子,这个情,叔记下了。”李贴炮也不再矫情,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以后再报恩就好。
等到晚上,王大拿又用酒调了点红伤药,给李贴炮灌下去,睡了一宿,到第二天早上,已经能慢慢熘达。
不过这下子摔出内伤,不养上几个月,只怕难以痊愈。
打猎也无法继续,于是一起下山,李大勐用爬犁拉着老爹,李卫国也拉着爬犁,爬犁上面除了东西之外,还有收获的那只香獐子。
这家伙还不熟,所以不肯跟着走,只能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