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廷里的势力理所当然的开始分裂,其中为首的两股势力,就是立长不立贤的老文臣,和立贤不立长的新进朝臣。
这两派朝臣一派主卫衍,一派主卫冉。
卫尚在这两派大臣之间被左右夹击,屡次询问陈柯的意见,也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一句:“全凭陛下做主。”
卫尚是真的倦了,这一日日的夹在大臣之间就算了,就连到了后宫这个原本应该是休息的地方,也是日日的枕边风。
卫衍的生母——皇后,和卫冉的生母,陈贵人,每逢侍寝,说的不是皇上辛苦了,而是旁敲侧击地为自己的儿子说话——都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
卫尚是真的受够了,他一日日的在这阴沉沉的宫中被压着,高兴不能大笑,难过不能痛哭,不悦不能表露,就连枕边人,都想着利用他为自己谋利益。
这样的皇位,不要也罢,这样的皇帝,不当也罢。
这是这皇位,应该传给谁呢……
第二天一大早,上朝之时,就又有大臣想要上书,弹劾在朝堂上日常跋扈的二皇子。
但是一向任人摆布的卫尚却突然说道:“今日我有事宣布,若是有朝事,在我宣布这件事之后再说。”
在群臣的视线之下,卫尚招了招手,旁边的内侍看了卫尚的脸色,捧着自己手上一直捧着的诏书,宣读了起来。
“今授二皇子卫冉皇位,择吉日登基,钦此。”
意料之中的,这个朝堂上的大臣都沸腾了,有的在惊讶之后即是欣喜,而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巨大的惊吓了。
而站立在卫尚一边的扶摇看着这个在朝臣的惊慌中终于卸下了松下了充满戒备的脸,觉得这个人和卫宴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两个人明明都是皇上,一个对皇位权力视之如命,另一个轻而易举地坐在皇位之上,却避之不及。
自那之后,卫尚理所当然的成了卫国从开国至今第一位自愿让位的太上皇,成了在皇宫中的一个闲散之人。
每天在晨起之后就带着自己的金丝雀去后花园遛遛,乏了便睡,再也不用理那堆积成山的来自全国各地大大小小事件的各种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