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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的彼端发出了愈发强烈的召唤,德威特不止一次地问爱丽丝:“你听到了吗?”
爱丽丝总说:“我什么也没听到。”
德威特继续走,直到前方出现一束刺破浓厚白雾的金光,像是日出的光芒穿透了密林,等待着来人拨开云雾,走向光芒——德威特这么做了,他也就步入光内,彻底进入了新世界。
就是这样,摒弃了成神资格的觉醒者降临侯王礼拜堂,然后在腐朽积灰的地毯上站稳,环顾四周,看到了封闭的门旁躺着死去多时的女人,还有在尸体旁彷徨的灵魂。
一个灵魂,德威特缓步接近,马上又改变了想法,这只是残留的念头,是一个完整的灵魂的无数分之一,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想道,她遭遇了什么?她又死了多久?
“你好?”他试着和残念搭话,但是残念不回答,只是站在尸体上,下半截灵体和尸体重合,低着头看尸体手边一行发光的字迹。
文字不认识,但在伸手触摸后,其中的含义就像溪水渗入石缝一样流入了德威特的大脑,他低声念道:“即使引导早已破碎,也请您早日当上艾尔登之王。”
“你说了什么?”爱丽丝立刻追问。
“一句话,”德威特说,“就是这行字……你能看到吗?看不到也先别出来,谨防意外。”
爱丽丝沉默下来。
临死前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一行留言中难以释怀的可怜人,这是德威特关于死去的白衣女人的最的一点想法,接着他就去尝试推开大门,但是门打不开,所以他伸手摸向腰间的魔杖——不管是爆炸还是切碎还是变形都是办法……
爱丽丝忍不住说:“按常理来讲,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回头在礼拜堂里找钥匙,或者什么关键道具吗?”
“得有突破性的思维,你以为是玩游戏呢?”德威特强行突破了大门的封锁,正经地说道,“而且我已经受够扒死人盔甲和摸材料了。”
“扒敌人的尸体,那叫战利品,”他继续念叨,因为这里没有别的人,除了呼啸的风声和草叶摇动的呻吟外什么动静都没有,“从角落里找东西,那叫充分利用,但是那个女的呢?我跟她没仇没怨,再去乱来有些……”
“你的准则一向灵活,”爱丽丝不耐烦地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先!”
此处像一处浮空的孤岛,建筑物稍微边缘点就是云雾翻滚的悬崖,前进的路只有一条,但是身后的礼拜堂还有通往二楼的阶梯,同样的,进入阶梯的门也是锁住的,但是因为要变通,所以门被提前打开了。
“新技术,”德威特紧盯着手中的两个盒子说,“灵魂被封存进了骨灰里,像封魂罐……”
“什么是封魂罐?”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诅咒和酷刑,把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储存在一个脑袋大的罐子里,不见天日,不会消亡也无法自由,承受的黑暗都是自己想象的,只有孤寂和空虚是永恒的。”
“真残酷,”爱丽丝说,“那这些骨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