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勉强,有了现代灵魂的张丹青,更加不容易接受来自封建社会的感情,毕竟……谁知道哪一天自己会突然再次穿越回去?
看着对方穿着大红的凤冠霞帔,张丹青心理复杂至极,尴尬的笑着说:“想不到今天居然是你的大喜之日,恭喜恭喜呀,什么时候办喜酒?”
刘木匠腆着脸上前笑道:“我们正准备把新娘子迎回刘家,如果探花郎不嫌弃的话,晚上还请赏脸前来喝杯喜酒,我们此次大婚,晚上的头宴,明天中午的正宴,探花郎还请务必参加!”
张丹青点了点头:“好!晚上我一定到,衙门里的伙计们都听好了,所有人靠边站,让新娘子先过!”
说完抱起侄子侄女往路边靠了靠。
穿着新娘子凤冠霞帔的陈金花,整个人泪眼汪汪的,还正准备上去说什么,却被刘木匠一把拉住,狠狠的吼道:“你干嘛?你已经嫁给我为妻了,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
被强行塞回花轿,陈金花掀起了红盖头,一脸泪眼汪汪的趴在花轿窗口上,依依不舍的不肯转头,喃喃自语的连连哀叹:“我好傻,我好傻……”
……
张家的房子是一栋土房子,已经建了有好些年,屋顶用矛草搭成,多年朽坏,个别地方一下雨甚至还会漏水。
扛着“探花及第”牌匾的衙役们,为难的看着张丹青,无奈的摊了摊双手:“老爷,这茅草屋檐怕是挂不住牌匾呀,这牌匾是红木做的,一挂上去,屋檐准得垮!您看这事怎么办?”
张丹青满脸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往着正堂指了指:“先放在堂屋吧,以后我再想办法!”
然后又看向身边的戴知恩:“知恩啊,把那些铜钱红包都拿出来,给这些衙门的差役打赏吧!”
看着一个身边陌生女子,几十枚几十枚铜钱直接散了出去,嫂嫂杨氏看的有些满眼肉疼,赶忙拉着叔叔张丹青的手腕:
“我说叔叔,你哪来这么多钱?这打赏,未免也太多了吧?”
见张丹青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过多言语,嫂嫂颜色又看了看那个戴知恩,还有身边抱着一个小男孩的戴知恩嫂嫂孔氏,显然觉得满脸好奇:
“这三个人是……”
散完钱包,戴知恩身形优雅的朝着她杨氏盈盈一礼:“知恩见过大夫人,我们是老爷买来的奴仆!”
啥?
叔叔竟然在外面买了奴仆回来?这消息震惊的杨氏,有些微微恐慌,赶忙扯了扯张丹青衣袖:“叔叔是怎么了?咱们家这些年来节衣缩食的,已经很是困难,哪有那么多的口粮,来养这么多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又如何做得了事?”
眼见嫂嫂杨氏责怪,张丹青只好无奈的向他讲明了来龙去脉,以及知州戴有德的遭罪过程。
有些心疼的看着这家人,杨氏心肠倒也柔软,赶走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只是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家里可如何养得活这么多人?”
张丹青从袖兜子里掏出了几锭银子,大笑着塞给嫂嫂:“嫂嫂不必忧烦,以后挣钱这种事情,就不劳嫂嫂了,以后呀,您和岩儿芸儿,只管跟着我享福便是了,您为了供我读书,这么些年来劳累不堪,哥哥更是活活的在矿里丢了性命,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们!”
说完,便径自的走入屋内,干嫂嫂先临时做点饭,长途坐船,之后又去衙门里紧急调来官府的差役仪仗队,这一路来可都没好好吃饭。
掀开米缸,看着米缸里仅剩下的一点粗糠米,杨氏怒气冲冲的便拿起一根洗衣棒砸向儿子,把儿子直接追到了院子外。
正准备收拾儿子,却看到一个老者笑眯眯的来到院子外,捋着胡须高兴说道:
“丹青,丹青贤侄回来了吗?我刚刚都听说了,我这贤侄可不了得!居然高中探花,而且还是本县的县太爷,快快快,快让大伯瞧瞧!”
嫂嫂杨氏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者,来人正是张丹青的大伯张贵,身后还领着一个像犯了错,耷拉着脑袋的张庆。
杨氏赶忙弯腰行礼:“原来是伯父来了,丹青刚刚才回来,衙门里抬轿举牌的差役,也才刚刚走!”
略微有些弓着腰的张贵,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这宝贝侄子,如今总算是不负祖宗所托,终于中了进士!
前些日子我给祖宗上香的时候,还觉着祖宗坟上葱葱绿绿的,想来一定是祖宗英灵保佑!今日听到张庆亲自回来报喜,我心里那个高兴呀,所以寻找怎么也要来亲自看看我这个贤侄!
对了,丹青他人呢?”
话音未落,张丹青昂首跨步出门,眼神如冰封寒剑一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伯,言语之间好生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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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我中进士与你何干?
你难道忘了?当年是如何将我父亲,还有我和哥哥赶出家门的吗?!你难道忘了?我们一家被你赶出宗族,连赖以生存的田地也如数收回!
如今,你还有何脸面来见我?!”
听着张丹青如此严厉斥问,身为大伯的张贵,不由潸然泪下,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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