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家的已经去世三天了,xxx的饿狼寨山贼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便开始大举进攻咱们,他们人多咱们不是对手。
北面六十里的勐虎寨,怕是也瞒不住了。老当家的在世时,经常单枪匹马杀过去羞辱他们,他们有八百好手,xxx的一旦打将过来,咱们伏龙寨的这六颗脑袋怕是要被摘了。”
“山下扶风府城来了位新知府,据说是个铁面无私xxx的青天老爷,最近总派些人模狗样的捕快在山脚游荡,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准备围剿伏龙山,咱们寨子人最少,软柿子好捏,指不定第一个拿咱们开刀!”
“东面十七里的水月庵,那群xxx的尼姑一直劝咱们向善,武堂普静老尼姑不止一次说过,若咱们继续冥顽不灵,便要动武,押咱们去向佛祖赔罪。真是笑话,我堂堂替天行道的伏龙寨好汉,何时得罪过佛祖?佛祖混哪里的,这么拽?”
“还有西面三十里xxx的秋宫阁,那群读孺书的子曰,向来自称隐士,仗着武功高强、能说会道,一直让咱们放下什么恶刀,下山务农,我xxx,不过长的俊秀些,整日里和山下俏村姑们眉来眼去,行那腌臜事,比咱们还脏,我看他们就想着把咱们捆去做苦力。”
“更为要命的是,饿狼寨苦苦相逼,下山的道路被堵,咱们无法下山打劫,断粮了,寨子里如今仅剩xxx的三颗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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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众贼相视无语,气氛很压抑,偏偏院外枯枫叶哗啦啦的卷进来,暴脾气的三当家黄大贵烦闷的一通连踢带骂。
“也就是说困境有六!”
二当家的女贼崔莺儿挽了下耳边秀发,对众贼的话进行总结,“饿狼寨、勐虎寨、官府、水月庵、秋宫阁和缺粮!”
“没错!”众贼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相同的台词,这几天他们已经反复陈述了三十七遍,解决方桉,完全没有!
“对了,大当家的是读书人,不知有没有章程?”
众贼终于想起了存在感极低的新大当家,一起看去,抱着聊胜于无的姿态。
“……”
辛卓很丝滑的闭目微呼,这该死的山贼开会氛围,太有压迫感了。
我不仅没有任何章程,甚至还想劝各位跟我一起摆烂。
这种要命的糟糕情况,问我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生活在现代法治社会的996青年怎么办?
除了摆烂,还会有其他操作空间吗?
其他寨的山贼打不过,接受官府招安?
那是令官府感到棘手,很难剿灭的大伙山贼的待遇,区区六七人,最多落个押赴菜市场斩首示众的下场。
抄诗经商造肥皂、火药科举玩大炮?不提应不应景,咱也不太会。
没错,我就是个一无是处,啥知识都忘了七七八八的失败穿越者。
简直太难为我了!
“呵!好个嗜睡无用的大当家。”
日头在众贼的沉默或讥讽中落了西山。
人散去,院子中清净下来。
辛卓伸了个懒腰,跑到寨中唯一的一口水井旁枯坐。
他觉得这样才可以缓解可能突然到来的,被其他山贼或者官府刀了的恐慌感,至少院子里空阔,时机不对撒丫子跑路先。
“叮!”
这是他自己口中发出的最后倔强,然而静静等待了一会,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结局已经无法挽留的走向毁灭了。
他的目光转向漆黑的井水。
那天就是从这口井里爬上来的,如果跳下去,能不能造成七天无理由退货的奇迹?相比小命不保,还是996、做房奴来的安逸。
他尝试着扶着井檐探下去一条腿。
深秋的井水格外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
水太凉,不能下。
刚要退出,不料脚下一滑,以一个高难度的噼叉动作,整个人撞进井口。
然而想象中的水花四溅、幽闭冰冷并没有出现。
水井没了!
水井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的半空,沉沉浮浮,水面晃晃悠悠,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望月井】!
我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