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西巷里没有路灯,只有镶嵌在墙上的几盏壁灯,自行车在旧的青砖路上缓慢前行,凹凸不平的路面颠簸着车后座的人更加难受了,她眉头紧皱,靠在刘空然背上,浑身冷的要命。
到了蒋寒寒说出的那个地址,刘空然停下车,把蒋寒寒扶了下来。
“钥匙呢?”
听到刘空然的问话,蒋寒寒把手胡乱伸进包里摸索了一番,将一串钥匙递到他手上,老式红色的铁门外面落了一把锁,推门进去,院子里同样铺着青砖,坐北朝南有一间不算太大的红色琉璃瓦平房,蒋寒寒就住在那里面。
打开正房的木门,刘空然扶着蒋寒寒一起挤进了那间小屋里。
简单的陈设,四周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一些衣服,靠墙的位置有张小床,床的对面是一个小洗手间,地方虽小,可设施还算齐备,只是一个女孩儿住在这种地方着实有些不安全。
刘空然把蒋寒寒扶到床上坐下,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她的脸因为发烧而微微发红,嘴唇却是惨白。
刘空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说道:“哎……你家有退烧药吗?”
蒋寒寒虽然虚弱,但还是苦笑了一声,对刘空然说:“呵……你看我这儿像有那种东西的地方吗?无所谓,我不需要,睡一觉就好了,你走的时候把能带上。”说完,也不再理会刘空然,自己缩到了床上,拉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便沉沉睡去。
说是睡着了,其实也只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身上实在难受,头也疼得厉害,蒋寒寒听到有人进了卫生间,从里面传出水流的声音,一会儿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一块冰冰凉凉的毛巾,头上的毛巾暂时缓解了额头和鼻腔的灼烧感,困意席卷全身,蒋寒寒终于得以熟睡过去。
刘空然端了一盆水过去,放在床边,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姑姑的电话:“喂,姑姑,今天我去同学家住,不回去了,嗯,放心。”
挂掉电话,刘空然走到蒋寒寒床前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拿走她放在桌子上的家门钥匙出了门。
听到刘空然关上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流下两行泪来,鼻尖红红的,她紧皱着眉,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刘空然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药和从夜宵店里买来的两碗馄饨,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蒋寒寒身边,把她头上的毛巾拿下来,用自己的手背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已经不发烧了,她的脖子里渗出一些细密的汗水。
刘空然摇了摇她的胳膊,轻声唤道:“蒋寒寒……起来吃东西。”
从梦里醒来的蒋寒寒一睁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就哭了出来,一开始是无声的流,后面便成了抽泣,最后干脆放声哭了出来:“为什么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
“你怎么了?难道你一直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