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和徐长天端着茶杯的动作不变，似乎只是随耳听听的样子。

杜二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宝岚的问题倒是很多，但是一想又觉得问得太直白会不会显得她过于八卦。她毕竟还是要形象的，通常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过分显露自己的这种“好奇心”。

而说起来这杜家兄长他们才见过第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这一次还是被强拉过来的……正是在顾宝岚需要维持仙美可爱形象的人群范围中。

“贺邵东当时有看到凶手的样子么？”最后还是知夏开了口。

因为夏长宁拐她之心没那么容易死，所以她最近都极少去找夏长宁，就算找了也绝口不提案件的事，以免他借机旧话重提，所以她所听到的都是口口相传的道听途说，真伪难辩。

但是如果是来自于贺邵东关系不错的老乡跟他本人有过交流的第一手资料，那就不同了。

“没有。”杜一智摇摇头，“贺邵东只在倒地之后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人就跑到阴影里了，只知道对方穿黑色的衣服，戴黑色帽子，还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那眼睛……”

“眼睛怎么样？”顾宝岚立即问。

“贺邵东说那双眼睛看起来非常吓人，像带着刀子似的，当时那人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受了很凌厉的一刀，马上就要死了。”虽然觉得贺邵东当时极度惊恐，感觉会夸大货，但是杜一智还是把他的原话转述了出来。

“这么玄乎？”杜二慧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细节，当时去看完贺邵东之后她哥只跟她说过那凶手的眼睛很吓人。

“但是他接触过凶手。”杜一智想了想，索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凶手是从后面袭击的，下刀之前先箍住了他的脖子，他本能地去扳凶手的手，马上呼救……”

知夏点点头，正是这一声大叫救了他自己。如果不是听到声音，他们就不会往那边赶，到时就算凶手只划他那一刀，他流血也会流死了。

“他摸到了那只手，掌心十分粗糙，虎口和食指的茧子都挺厚的。”杜一智继续说着，“而另一个持刀的手蹭过他的手背，能感觉得出来跟箍着他脖子的手差不多。”

“听起来，那个凶手似乎是个干粗活的？”顾宝岚不解，“就算是他们厂里的第一线员工，也不至于满手粗糙吧？而他一个白领，能跟什么干粗活的人结怨？”

顾宝岚环视着众人，说得她自己都毛骨悚然了起来：“所以……是同一个凶手对不对？连环杀手，现在是无差别攻击了吗？”

叶知夏&在座所有人：“……”

“别激动。”叶知夏淡定地拍拍自我惊吓到连肩膀都耸起来的顾宝岚，“别在深夜出门单独就没事了。”先前陈佳芸的警告竟一语成谶了，那丫头当时就说谈情说爱最好控制一下自我，别跑到外面去作死，现在一想好有道理。

苏瑾珩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知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