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回了徐长天一个“迟些再详细说”的眼神。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浑身都带着隐形的刺的叶知夏,她对他的那种纵容是无奈的,是下不了狠手的那种无奈,他不能让她有硬起心肠的机会。
换句话说,他现在想让她顺顺心心的,免得一个心情不好就找他的岔。对于这一点苏瑾珩也已经总结出经验来了,就是一个劲地顺着她顺着她,这样她的脾气就发不出来了。
接收到苏瑾珩的眼神之后,徐长天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反正有什么事情,等他回去了再电话或视频交流也是一样的。
“今天医院停车场的停车位满了,我去外面停车花了些时间。”苏瑾珩就解释了一句。
“对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知夏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医院的停车场一般来说是不对外开放的,进来的都是病人或看望病人的亲友,而且因为医院的特殊性质,就算开放也不至于有这么多车进来才是,毕竟普通人的眼中,进医院可不是什么吉祥如意的事情,能不踏足还是不踏足其中的好,免得晦气。
“也许是来了什么人物,停车场给封闭了,不让过多的车辆进入吧。”徐长天因为以往工作的特殊性,对于封路封闭什么场合之类的倒是看得很寻常,不在意地说,“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医院收治的病人激增才导致的。”
“哦,大人物……”苏瑾珩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心里却马上想到了骆家豪。骆家怎么说也是豪门,再加上骆家豪现在属于半退状态,歌迷粉丝什么的还很狂热,这样的人家,为了骆家豪的清静不受骚扰,通过软硬兼施把医院的停车场给包了不让别的车进入也是有可能的。
“会不会是骆家?”知夏也跟苏瑾珩想到一块去了。她想到的是方蔚玉有时候对于一些需要耗费很大的不必要花销时的不以为然以及那一丝掩饰不住的优越感,觉得这像是方蔚玉能够做出来的事。
至于那位骆夫人,知夏目前还没有看出什么来。
“谁知道呢?”自从住院以来,骆家的人来过两次,一次是骆夫人单独来的,一次是骆夫人跟那个女儿。徐长天对于她们的观感不好不恶,只当是寻常被救者的家属,但是他对于那些喜欢以势欺人的作势是没有丝毫好感的。
“又或者是医院有什么上级人士过来检查什么的吧。”知夏本来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但是往那方向去想了想,越想觉得越有可能,“医患关系应该也是医院考核任务的一核内容,不让人进停车场,也许是为了避免有些患者直接找上上极去反映。”
“因为不管是患者家属在闹事,还是正常的维权,有人闹总归是医院方面有地方做得不够完善的原因。”知夏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医院方面会如临大敌也是正常操作了。”
苏瑾珩看到知夏说得振振有辞,心情不觉又开始有些复杂起来:为了给骆家开脱,她居然分析出这么多话来。
有时候,他庆幸她虽然聪慧绝伦,但是却依然正直善良,不管外界正发生着什么都冲击不了她的那颗本心,这很难得。
但是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对于一些人她过于善良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道理,苏瑾珩既希望知夏能看透,也有些怕她看得太透。
如果能刚刚好就好了,她因为这一点而对骆家豪更果决一些,但是又不会因此而对他产生什么疏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