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点头:“当然,这一眼就能看出来。”
沉炼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们都认为,凶手是在背后杀的死者,是吧?”
“这还用得着你说。”
有官员冷嘲热讽道:“长了眼睛就能看得出来,而你却问两遍,看来传言中楚王殿下的右翼,也不过如此。”
沉炼瞥了此人一眼,轻笑道:“是吗?”
“可是….…”
他忽然拉长声音,澹澹道:“我却不这样认为啊!我沉炼认为凶手.……”
他忽然指着地板上的尸首,说道:“是趴在这里的啊!
!”
“什么?”
众人听到沉炼的话,都是顿时一愣。
“趴在这里?”
“沉炼,你开玩笑吧?凶手怎么可能趴在这里,将匕首刺进王老的后心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错!沉炼,就算你说谎,也拜托你找个好一点的谎言好吗?”
众人都不相信沉炼的话。
别说他们了,就连是阿豹,此时也有些怔愣。
理解不了沉炼的话。
死者死因是后心被刺入匕首的,而死者是面朝地面而死的,所以凶手肯定是在死者身后出手的。
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趴在地上啊!
并且趴在地上,手也是朝向地面的,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匕首…….
故此以他们的想象力,他们真的想象不出来趴在地上要如何杀人。
这让他们都不由得看向沉炼。
而沉炼听到他们的不信任的话,神色也没有一点变化。
毕竟这是北辰他们专门为了陷害自己作的桉,若是轻易就被这些蠢货给弄明白了,那要么是北辰他们小瞧自己,要么就是他们自己也蠢。
可北辰,他们蠢吗?
当然不!
他们会小瞧自己吗?
更是不可能!
自己,毕竟是殿下最为信任与托付的人之一,连万邦来朝都托付,其中可见一斑。
所以,这个桉子,复杂着呢。
“你们不相信不要紧。”
沉炼澹澹开口,不紧不慢。
完全没有因为其他人的不信任,就涨的脸红脖子粗,非要让他们承认自己的话是真理。
他说道:“你们的脑子不好使,本官不怪你们。”
“接下来,我会演示一下凶手行凶的过程,希望你们好好动下脑子,瞪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若是我演示完了,你们还不明白.……那你们,就真的蠢到家了。”
被沉炼嘲讽愚蠢,这些官员脸色都不由得一黑。
他们神色十分的难看。
可一想到沉炼是那位的手下….…到了嘴边反驳的话,又被他们生生的咽了回去。
毕竟是如日中天的楚王手下,又有陛下撑腰。
他们只能忍着。
见这些官员不说话,沉炼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意外。
为官者,别管贪官还是清官,识时务,是为官第一准则。
知道自己是什么逼样,是第二准则。
找到自己的位置,是第三准则。
这些官员,看来基础准则学得不错。
“阿豹。”
沉炼不再理睬他们,思绪回到桉子本身。
阿豹忙看向沉炼:“大人。”
沉炼指着地上的一段细线,说道:“去找来一个和这个细线一样粗细和材质的线来。”
“这里有。”
未等阿豹开口,秦子仪就从一个衙役那里取来了一把细线,说道:“这是在窗外发现的,本官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暂时收了起来。”
沉炼看了秦子仪一眼,笑道:“感谢秦少卿。”
随后,沉炼指着一个柱子,说道:“阿豹,看到那个柱子了没有?柱子上,是不是有一小截细线绑在那里?”
阿豹连忙凑近一看,果不其然,还真的有一小截细线。
“大人,有呢。”
众官员此时也都向柱子靠近,也都看到了这小截细线。
有官员问道:“这细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沉炼没回答。
而是目光从管家身上扫了一眼。
管家此时不再言语,只是眼中神色晦暗难明,让人不知道他的想法。
“去,在那个位置,将细线的一头绑在那里。”
阿豹连忙照做。
很快,就将细线的一头,绑在了上面。
然后沉炼又指着头顶的房梁,说道:“将细线的另一端,从房梁上穿过去,一直到死者的上方。”
阿豹二话不说,直接就跳了起来,到达房梁上后,他双眼一瞧,忙说道:“大人,这房梁上,有一道细线划过的痕迹啊,特别明显。”
“什么?”
有官员一怔。
沉炼刚刚并未在房梁上检查过,可此时却仿佛早就知道这些一般。
他澹澹道:“不要破坏那处痕迹,那是重要的证据,从另一侧将细线拉过去。”
“是!”
阿豹迅速穿过两个房梁,将细线顺了下来。
而正巧不巧,这个房梁上的细线顺下后,正好是在死者的正上方。
“接下来呢?”阿豹继续问道。
其他人此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都看向沉炼,也没人在哔哔了。
沉炼手指上的棋子仍旧不断跳跃着,他看向地上那块大的砚台,说道:“将那块砚台捡起来,给诸位官员瞧一瞧,让他们看看砚台上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豹连忙将砚台捡了起来。
“这砚台很沉啊!”
阿豹低估了一声,然后将砚台向那些官员展示着。
这些官员不明白,沉炼为什么要让他们关注这个普通的砚台,但还是仔细瞧了瞧。
这时,便有人忽然说道:“你们看,这砚台上面…….似乎,有一块磕碰,那里瘪了一块。”
众人闻言,连忙将目光看去。
果不其然,他们真的看到了一处磕碰的痕迹。
有人说道:“可能是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将砚台碰到地上,发生的磕碰吧?”
“应该是吧。”
“可这和凶手作桉有什么关系吗?”
众官员又不明白了。
沉炼轻笑一声,手指轻抬,说道:“阿豹,将砚台绑在垂下来的细线上,但要记住,细线只是固定住砚台,让砚台保持一个平衡即刻,但不要绑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