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是来找同门齐嫦真。”
“找齐嫦真师妹?她还没有返回镇文派吗?”
这些徒弟口称齐嫦真为师妹,这是因为飞霞派的元婴祖师与镇文派齐道鸣昔年有旧,曾经在同一座道场听经学法,有过一段同门之谊,于是派下弟子也以同门友称。
不过这种交情仅限于镇文派与飞霞派,黎国其它宗派并不是同气连枝的关系,大家立派时间不一样,有些创立于千多年前,有些才仅仅成立两三百年光景,只是领地碰巧传承于一座凡国而已。
听到齐嫦真的名字,这些徒弟开始议论纷纷:“数月前齐师妹好像已经传法结束,离开咱们崇阳脉了!”
“她离开咱们崇阳脉不假,但她没有离开飞霞派!”
“那她在什么地方?”
“她去了露水小筑,这几个月她都与孙师妹待在一起。”
“露水小筑?要不咱们一起给这位方师弟引路,顺便拜访一下孙师妹?再给齐师妹聊表一下传法谢意?”
“正该如此!不能失了礼数,同去同去!算算时间,孙师妹应该已经采集出新的金风玉露了!”
道场上围了十人,说要拜访孙师妹的并非只有男修,也有不少女修。
方独树见状,心想这位‘孙师妹’的人缘真是不赖,就是不知道,那金风玉露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弟子也不管方独树是否反对,纷纷召来坐骑,给方独树领路。
方独树见附近有十余位弟子,都在朝他招手,想要载他一程,他没有刻意挑选,就近跃到旁边一头黑天鹅的背上。
“这位师兄,应该怎么称呼?”方独树在鹅背上落座,抱拳给御鹅修士打招呼,他见这位修士已经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就口称师兄。
“我道号凌谷崖,是云昭霞师的座下真传。”凌谷崖风度翩翩,面容英俊,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笑意,使人如沐春风。
他身上也有股贵公子的气度,让他在云昭霞师的诸多徒弟里,显得卓尔不群。
就连他的坐骑也与众不同:“凌师兄,这头黑鹅相当稀有,贵派灵兽殿里卧虎藏龙啊,它是什么妖类?”
凌谷崖轻笑起来,抬手抚了抚鹅颈,这动作引来鹅头回转,发出愉悦叫鸣。
等鹅躯展翅冲上半空,凌谷崖才道:“它是魔天鹅,能使魔气御空,也不是灵兽殿所豢养,我幼年时,在机缘下寻获一枚鹅卵,侥幸把它孵化出世,陪伴我至今。”
“凌师兄真是好运气。”
方独树见他讲话和气,在赶去露水小筑途中,又找他打听:“此番咱们所去的露水小筑属于哪一脉的洞府?凌师兄能否介绍一二?”
方独树对飞霞派的祖师与金丹期文师都有所了解,至于这些文师的座下徒弟,他可认不全。
凌谷崖悠悠讲述:“露水小筑是鄙派祖师早年一位故友的遗居,这位故友姓孙,她一手开辟了露水小筑,可惜她在两百余年前陨落,鄙派祖师感念故友情分,就把小筑一直保存至今,归她家族后裔所有,目前是孙傲芙孙师妹在住,不属于任何一脉!”
停了片刻,他又补充:“对了方师弟,孙师妹做过鄙派祖师的诵经童女,与贵派齐师妹有过相同经历,可能是因此才有了交情,同住在了露水小筑。”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交情再深,也不能在露水小筑一住数月,方独树就猜测,齐嫦真是不是有什么紧要事务,这才专程拜访孙傲芙,难道又与幽冥气有关?